夜,离春用完晚膳就在门前的池塘边掌灯看书,也许是白天累了,刚看了两页眼皮就打架起来,不知不觉的倚在桌上睡着了。
同样是夜,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秋风唤着长空,树影随风晃动。
突然耳边嘈杂纷纷,眼前黑夜忽然变得灯火通明,入眼是一片喜红,一个小女孩被几个年长的嬷嬷,里三层外三层的套着衣服,细看才发现衣服上是映眼的大红,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金色穿引着贵胄的衣袍。
女孩侧脸眉眼精致,面容稚嫩,背影看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女子最佳结婚的年纪是十三岁,显然这个女孩早了很多。
“小小姐,今日可是双喜临门,不仅喜结连理,而且川少爷还荣升了堂主。”其中一个梳头的女人笑的合不拢嘴。
“是啊,小小姐,你以后可别再惹堂主生气了,上次您逃跑,堂主一掌劈了桦木桌案,现在手还肿着呢,再说,您何必自讨苦吃呢。”虽是这么说,但是女人很清楚女孩挨得打比这可惨多了,劝导道“堂主打你,是怕失去你,日后你长大就知道了,结婚后要疼爱夫郎,以身齐家。”
任众说纷纷,女孩坐在铜镜前一一点头应下,待梳妆完毕后,女孩才抬头看着镜中的‘傀儡’,眼睛悄悄红了。
镜中的女孩身着宽大的喜服,眸中愁郁交杂,阴暗处的眼角上青紫一片,在耳垂的下方一道冒血的鞭痕猩红蜿蜒而下,没入衣领,任多厚的胭脂水粉都该盖不住脸上的伤痕斑驳,她又认命似的低头,全程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要娶亲的欣喜,反而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女人们摆布。
“及时已到,迎新郎!”
奉承高声一声喊,整个院子里的乐器奏起,夜风吹动满院的红绸,在欢声笑语中充满了喜庆,庆贺的人占了满院子,红毯之上只见女孩手执红绸,从房中牵引出一个头顶鸳鸯戏水盖头的男子,此人比女孩高出两个头有余,完全是个成年男子。
尽管看不到脸,女孩还是不住的颤抖,手心冒着沥沥细汗,好像很害怕眼前的人似的。
正僵硬时,一只洁白如葱的手从新郎官的衣袖中探出,轻轻抓在女孩的手上,居高临下,语气温柔至极,像是牡丹正吐着芬芳。
“丫头,该拜堂了。”
“先生。。先生。。。”
正入迷时,忽听清宁叫她,离春瞬间被拉离欢庆之地,睁眼,依旧是随风荡漾的寒塘,意识到自己睡着了,离春松了松身骨,才发现手心一把冷汗,惊得她有些慌张“怎么了?”
“主子,你刚才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一直在抖,还出冷汗。”
离春舒缓心神“没什么,就是做了梦,你到前院去,可有发现异常?”
“有,今日见到的那个公子是江一柔未过门的夫郎。”
离春点点头,气力不足道“这个我猜到了,还有吗?”
“有,云长枫确实是京城来的,而且与四大家族有些熟络,其余的便没有了。”
当朝的四大家族一直效忠朝廷,虽没有官职,但地位却非比寻常,能与四大家族交好的人,武林是不会与其苟同的。除非是有意筹谋,思来想去,男子中,能办到此事的只有一个人,应该是他不错了“应该有很多人就只查到这,你飞鸽给阿七,让他封锁消息,让任何人都要相信,云长枫就是个单纯的山庄庄主。”
“好,这个不难。”
夜深了,离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个诡异的梦,那情感过于真实,就像自己的亲身经历,可是她自幼在师傅身边长大,根本不会来这里才对。接连三番的红羽毛又是怎么回事,新郎官的红盖头下,又是怎样的一张脸?怎么会让小女孩怕成那样?
重重疑云像撕不开的阴霾,紧紧的围绕着离春,她努力闭上眼睛,催促自己尽快入睡。
一缕轻柔的东西落在脸上,黑灯瞎火的房间什么都看不见,离春伸手去摸,熟悉的触感让她油然而生一股冷意,是红色的羽毛。
一块飘香的纱绸耷拉下来,掩住了她的眼睛,正要抬手拨拉,隔空一记打在胸口,便不能动了,她顿时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听着夜风徐徐吹来,击打着窗棱。
闭眼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忍不住要多闻几口,随后身上的被褥压紧,身边躺下了一个人。
被角被掀开,一个冰凉的身体躺了进来,离春能感受到到人在一点点靠近,如芬芳般的呼吸一点点的越来越近,打在她的侧脸上。
男人在被中伸出手臂,一寸寸的从离春身上探过腰际,最后搂住她,男子娇柔的手臂没有一点力气,绵绵的搂住后,在离春的侧脸上印下深深的一吻,鬼魅一样的声音,呢喃轻语“你长大了”
随即,离春就感觉到脖颈落下一滴湿意。
他依偎在女孩的身侧静默,半响,慢慢起身,撑在女孩上方。黑夜朦胧,又有纱布相隔,任离春如何睁大眼睛,也看不清男子的相貌,急的她气息不顺。
男人披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