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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回来后,佐图便没再说过话了。
下山时本来还有说有笑,佐图甚至还被女子求着给她起一个叫“安安”的名字。
“我想你以后有一直安安稳稳,平平安安。”
“嗯,谢谢你,佐图。”
可这说笑着没有几步,他们便遇上了三个人,一女两男,皆是武彝族的黑色服饰.。那为首的女子,鹅蛋脸,大眼睛,肤色白皙,头戴银冠,上面缀了一蓝两绿三颗宝石。她看向佐图,轻蔑一笑,开口用武彝话说了很多。
安安站在佐图旁边,她虽然这些日子跟安捷婆婆学了一些武彝话,可是对方说的很快,她只能大概听懂几个词语。
罪、怜悯、杂种、丑、妻主、厌恶。
安安看着佐图,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而佐图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拉着她的手,绕开了这三个人。那时候佐图的手像是湖里的寒冰,感觉如何也捂不暖。
“丫头。开门。”
安捷婆婆敲了敲门,安安急忙起身,拖着伤腿跑着去开门。
“婆婆。”
安安恭恭敬敬的将安捷婆婆迎了进来。
“老婆子问你,佐图这几天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我从山上回来那天碰见了三个人,有个女子用武彝话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懂,佐图也没说什么,就带着我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
安捷婆婆微微皱了皱眉,拿出腰间的烟袋,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轻轻嘬了一口,那烟直直喷向安安的脸上,后者微微咳了咳。
良久后安捷婆婆重新看向安安,敲了敲烟斗。
“你最近想的怎么样了?”
“啊?婆婆说的什么事,我想的怎么样了?”
“你还是在我这跟老太婆装傻?我家傻小子把你救回来,衣不解带的救治你,把你养到如今白白净净的。你想说句多谢就完了?”
安安有些局促的看向安捷婆婆,心里还是不太明白安捷婆婆的意思,她这身无分文,无亲无故,还有什么可以报答他们二人的吗?
“婆婆想让我做什么,还请婆婆明示,我必竭尽全力完成,绝不会推脱。”
安安说完,便挪动着伤腿轻轻跪下。
安捷婆婆开心的笑了,又吸了口烟,把烟杆伸向阿尼古腋下,微微一提,便让阿尼古站了起来。
“不用跪我,老婆子说的事,对你来说简单的很。你也看到了我这孤老婆子身边,只有佐图一个陪着,他为了照顾你,你这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他也都看了,你说你不应该负点责任吗?你个大女子不会想赖账吧?”
“您莫非是想我娶佐图?”安安微微抬眼看向安捷婆婆。
“哎呦,你这丫头,还要我把话说得多明白啊!”
“可是,不知道佐图他愿不愿意?”
“丫头,是真傻?他要是没看上你何至于大老远把你救回来,你以为那悬崖下面只有你一个啊?”
安安被安捷婆婆的话一噎,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搭话。斟酌半响缓缓开口。
“我也没有夫君,婆婆和佐图救了我自然是我的再造恩人,婆婆让我娶佐图,只要佐图愿意,我自然不会推脱。”
安捷婆婆目光微微扫向安安洁白的手腕,微微眯了眯眼。
“那边好了,这便也无事了。暖泉那也没人了,你准备一下,去洗洗睡吧。”
“我知道了,婆婆。”
安捷婆婆出了安安的房间,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安安这个丫头还算佐图选的不错,是个有担当的,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就是太老实了,所以这个时候只能老太婆帮你们一把了。
安捷婆婆把手里的烟杆里的灰烬尽数磕了干净,掏出荷包拿出了个药丸含进了嘴里,慢悠悠的往自己屋子走去,路过佐图的房间,里面没有灯光漆黑一片。
安捷婆婆悠悠的唱着小调回了屋关了门。
另一边安安,收拾了换洗衣物和皂角,拿着盆,关上了屋门,往后面的暖泉走去。
暖泉周围雾气缭绕,入赘仙境。安安自打可以下地之后每日必来此泡澡,待她除去衣物时,便觉得燥热难耐。
“难道是今天温度变高了?”
安安甩了甩头,觉得嘴里干得难受,好像有一团火在五脏六腑越烧越大。急急的往池边走了两步,待走到池边,安安才发现池中心似乎有一个人影。
“谁?”那人影也发现了安安,他出声询问,安安听了声音便知道这是佐图。可是身体却仿佛是不收了控制,她跳下了池子,直直的往佐图走去。走到了佐图跟前,她却突然定了步子。
“佐图,你...快走,我不太对劲。”
安安站在佐图的对面,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睛里一片血红。
“你嫌我丑?”
佐图轻轻闻了闻,其实也不需要闻,安安这个样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