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了一把米丢进锅里,安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炉灶边上看火。
现在天色还早,秦丰他们俩估摸着还要再等会才会回来。
等到水开了搅一搅退些柴出来改成小火就可以不用去管,灶边的案板上有她早上才在小院菜地里摘的小白菜,绿油油的水灵的很。清炒个小白菜再把昨日他们带回来的一条鱼红烧了,这顿晚饭也算是很丰盛的了。
家的日子在村子里一直都很不错,这些日子安瑶已经深有体会,别的不说,能隔三差五的吃上荤腥这在大多数家里是不可能的。
安瑶的厨艺还算不错,一些家常菜都能做,如果搁在以前的世界她是不够看,在这里每回她下厨秦家兄弟俩都赞不绝口。
正出神切着菜手一疼,十指连心,她竟然把手给切了,安瑶疼得直皱眉,慌忙去找干净的布包扎流血的手指。
“怎么回事?”
正找着呢,忽然听见一道男声吓了安瑶一跳,是秦丰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安瑶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怎么了?别哭,别哭。”
这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安瑶只觉得更加委屈,依靠在他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她又想起早上看见这人外衫破了,她心疼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当下只觉得自己更加没用。
秦丰被她哭得一阵心悸,只以为出了什么事,等检查过后才发现女人只是手指破了方才放下心来,安慰道:“怎么会呢,瑶瑶的厨艺那么好,今天这只是意外,谁都有失手的时候。”
“你也有吗?”安瑶抬头睁着一双泪眼问。
秦丰点点头,怕她不相信道:“是真的,就拿我跟秦硕来说,我们也不是每次进山都有收获的,前几天为了逮那只野鸡,我差点掉进一个陷阱里,更别提其他的意外了。”
这还是安瑶第一次听他说起进山的事情,只是听着就觉得不容易,再想想那些被他们拿回来的猎物觉得更加珍贵。
她怎么能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一切什么都不做呢,想想她刚来到这里的日子心中的愧疚之意更甚。
能有这样的日子也是兄弟俩打拼出来的,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想要彻底融入这样的生活还得更加努力才是。
“对不起。”她为之前的自己道歉,“我以后努力学女红,也让你们穿上新衣服。”
秦丰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好,期待你做的衣服。”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安瑶已经在试着接受他们了?
“那不哭了?”
安瑶点点头,还有一点点抽噎,她也不想哭的,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一下就失控了,抹了抹眼泪,手指上的口子已经不再流血,秦丰帮忙把没处理完的鱼处理了,剩下的还是得安瑶自己来。
院子里正在收拾柴火的秦硕看见哥哥出来,停下手里的活,问:“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哭那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什么欺负呢,他知道自己不是会哄人的人所以刚刚才没有进去。
“没事,不过……”
“不过什么?”
秦丰眼神莫名,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只是数了数日子觉得还短不太确定,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再说吧,现在还不确定。”
秦硕没再问,两人合力将带回来的柴和猎物归置到位,厨房里不断传出浓浓的香味,不多时安瑶出来喊两人吃饭。
“瑶瑶今天很乖啊,粥不错。”
秦硕故意将碗端到鼻间闻了闻,一双狭长的眼眸打趣的上下看了看安瑶,不出意外的原本白皙的脸颊慢慢爬起了粉色,白里透红十分诱人。
努力将这人促狭的目光忽视,安瑶强做镇定的夹菜吃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得久了,手上明明清洗了好几次还是觉得有股子腥味如影随形,一口鱼肉刚进嘴里,安瑶脸色就变了,猛得起身,捂着嘴冲出了房门。
秦丰和秦硕对视一眼都停下筷子,几乎是同时起身朝外走去。
院子里安瑶蹲在枣树下吐的一塌糊涂,恨不得能把整个胃都吐出来。
一上午下来就是有存货现在也消化干净,再怎么吐也吐不出来什么,安瑶干呕了好一会才停下,这时一个盛满温水的瓷碗递了过来。
“漱漱嘴,还难受吗?”
秦丰不问还好,一问安瑶又想吐了,喝了一口水哇得又吐出来,不远处站着的秦硕心都提了起来,不用哥哥吩咐他拔腿冲出家门,一边跑一边喊:“哥你扶瑶瑶进屋里休息,我去喊郎中。”
“我,我没事,可能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喊什么郎中。”
安瑶缓过劲漱了漱嘴扶着秦丰站起身,她还想喊秦硕别去了,抬眼一瞧这人已经没了踪影。
不是她不相信这个世界的郎中,是她对那些黑漆漆的中药实在不感冒,她一个吃西药都觉得难以下咽的人让她喝中药这比杀了她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