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
沈清月站在厢房门前,听见里面传来肆虐笑声,有男有女。
过了约有半盏茶,小厮才走出来,颇不耐烦的模样。
“进去吧。”
她这才得以踏入厢房,袖中五指紧并,望着主座上的男子,翘起的左腿搭在桌面上,姿态随意,在他两侧,是两个美艳妓子,除此之外,还有三男一女。
坐在四皇子左手边的男子,手扶茶杯正在看戏。
余下两名男子,一个半跪在地,另一个则是按住了他的后背,放任旁边的女子脱地上男子的衣衫。
“哟,怎么又来了个?怕是咱们西夷王子,难消春福啊,啊?哈哈哈哈!”按着人的那个男子听见动静,松开手放声大笑。
看戏那位浅笑着冲屋内女子使了个眼色,令她们退下。
四皇子抓了一把干果在手里,看向来人。“这不是,咱们世子爷的相好吗?”
“殿下记得民女。”沈清月似笑非笑,“倒似乎是忘了世子爷。”
她瞄了眼地上的男子,恰巧他也回过头来看自己。
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鲛白色外衫滑落在腰际,露出少年清瘦的上身,乌墨般的发丝有些散乱,清亮的眸子氤氲着湿气,神情七分羞恼,三分委屈。
纵然不合时宜,沈清月还是情不自禁暗叹一句,好美的少年!
四皇子挑了下眉,眼中带着几分警告,“此话何解?”
“在金陵时,民女曾有幸见过殿下,与世子爷一同。。。”她试探着说出那三个字,缓步上前,浅笑着在男子耳边轻声道:“出游?”
去年冬天,北狄潜伏进来的细作是从槐彼县忽然杀出,而那晚,陈珃和四皇子去的也是槐彼县,如果没猜错,这两件事必然有关联,既然陈珃已经落入泥潭,四皇子怎能独善其身呢?
她不能着急,更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
威胁本身,就是在对赌气势。
“本殿下也记得清楚呢。”四皇子抬手,一把捏过女子下巴,“你原先不叫沈清月吧?月牙儿?”
想要和他玩小把戏?简直就是兔子送到狼嘴边。
皇室子弟,自小浸淫权谋,沈清月如何能敌的过他这份悠闲淡定。
“殿下。”看戏那男子咳嗽了两声,“不若,在下先告辞了。”
“哎?”四皇子闻言松手,捡了一粒杏仁放进嘴里嚼着,“咱们都等着三爷指点呢。”
“可不是嘛。”另一男子接话道。
被称为三爷的男子,把玩着腕上的串珠,“在下还当殿下是要亲自演一出活春宫呢,那可不敢随意指点。”
这般随意的与皇子开着玩笑,却又以在下自称,此人身份更为深不可测。
沈清月打量他的时候,未曾注意地上那少年也在打量着自己。
反倒是四皇子看在眼中,甚觉有趣。
“演还是得质子演,不过,美人儿得换个了。”言罢,他看向面前的女子,“你演的好,本殿下便考虑考虑,保陈珃一条命。”
沈清月愣住,随后才反应过来。
他是要自己,当着几位的面,和那少年交合?这就是当皇子的乐趣?
“通敌是诛九族的大罪。”见她未做回答,四皇子把玩着酒杯,“你可得比我考虑的更慎重。”
“你!”她上前一步,险些要动手。
他果然是知道内情的,即便如此,他仍然肆意玩乐,而不顾陈珃生死。
“看起来,她并不情愿。”三爷看看她,又看看四皇子,眉眼始终带着浅笑,“在下还有些事情,咱们来日到小仙阁再指点吧。”
“你不情愿吗?”四皇子见他起身离开,转而继续盯着她,“当真不情愿?”
谁会情愿被人逼迫?
但陈珃帮过她不止一次,甚至这回能离开北境,也全都是靠他,假若自己演一场活春宫,就能保住他性命,沈清月不会拒绝更不能拒绝,众目睽睽又如何,当初拍AV的时候,多少摄像机对着,她都没觉得有什么。
“等等!”她喊住三爷,虽不知他什么来头,但很显然,四皇子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在拉拢他。
男子回头,手腕挂着的串珠撞在了腰间玉佩上。
“我情愿。”沈清月望着他,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抬手边解衣衫,边向地上的少年走去。
少年仰起头,望着女子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滑落,直到雪白的身子泛着光晕,他眼睫轻颤着挪开视线,耳尖泛红。
沈清月跪坐下来,看出了他的紧张不安,抬手捧住他的脸,“看看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被迫与她对视,视线不敢乱瞄,相比方才的抵触,此刻是截然不同的心绪。
“匹月。”
她笑了笑,“我叫清月,我们都是月亮。”
女子的声音细腻温柔,笑意恬淡,真正像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月亮。
“别害怕。”沈清月柔声安抚着,樱唇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