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男beta声音温和,听起来不像是很会为难人的样子。
小omega慢吞吞的下了床。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任性的,但心里总有那么一些不情愿。
他对着男beta的朝向跪了下去,见他双手不停的动作,好像在捣鼓着些什么东西,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又有些心酸难过。
斯文伯摆弄着手中的药箱,不知道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小东西已经跪在地上等着他给他立规矩了。
斯文伯和敖蔓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小学的时候做同桌,大人们都以为敖蔓会分化成beta——她既没有omega的柔美,看着也不像alpha那样强悍。而他小时候爱哭软弱,都认为他会分化成一个omega。
他成为beta倒还算情理之中,敖蔓分化成alpha,却的确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敖蔓是个很怕麻烦别人的人,几乎不会拜托他什么事情,所以当她亲自来到他家里,请他去给一个omega看伤的时候,他是感到非常惊讶的。
更何况,还是那种伤。
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敖蔓精虫上脑太过禽兽,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才让她不惜亲自来请他。
不过看这个小omega的样子,倒不像是被强迫的。
把手上东西收拾好,转头一看,才猛的发现小东西已经跪在地上了。
“你跪着做什么?”他有些不解,这难道是敖蔓的个人兴趣?
不过一年多不见,那个小姑娘已经变得这么如狼似虎了吗?
“奴受敖大人恩典,请先生立规矩。”小omega头埋得深深的,磕了个首。仔细听,他的声音还在颤抖,难过又不安。
“你起来你起来。”斯文伯自小温良,从未受过人这样的大礼。他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心里隐约也觉得,这小东西这么一跪,肯定也是不情不愿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觉得敖蔓可能没和你说清楚。”斯文伯把小omega拉起来,看着他呆呆傻傻的表情,突然有些明白了敖蔓为什么喜欢这个小家伙,“我是来给你看病的,敖蔓拜托我来给你看病。”
不知道是那句话刺激了面前这个omega,他突然抽开被攥着的手腕,恐惧的看着斯文伯,身体不住地颤抖,像被风吹过的叶片。
“我没病!”他吼出声。他的声线本就是又细又薄,就算是吼出声,嗓子都破音,却也还是没有多大的声音,像个穷途末路的绵羊。
斯文伯被omega突然而来的情绪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是敖蔓。
小omega看到敖蔓,再抑制不住自己恐慌害怕的心情,他冲到敖蔓面前,不住地说着,“敖大人...我没病...我没病...”
“大人求您...我真的..真的没...”
他猛的住了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吼了敖大人特意请来的先生,肯定被敖大人听到了;他还在客人面前大哭大叫,让她难堪。
敖蔓还是一头雾水的。昨天她那样粗暴的情爱,肯定伤到了这个可怜的小天使。这种事情的确不太方便让别人知道,她所信任的人也算不上多,尽管一年多没有联系,她还是拉下面子去拜托了自己的发小。
可是现在看起来,怎么总感觉像是斯文伯欺负了她的小omega呢?
“你做了什么?”敖蔓是看着斯文伯问的,垂着头脸色灰白的小omega却以为是在问他,不禁抖的更加厉害,却一句都不敢回答。
“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没欺负你家的小东西。”斯文伯连忙摆手,表示自己的清白,“我只是和他说给他看病,他就非常激动了。”
敖蔓是饶是大条,这时候也发现了点不对。
身边的小家伙头垂的低低,却还能看到他长又浓密的眼睫毛,分明挂了泪珠。他的身体抖得不成样子,像是怕极了。
他怕什么呢?
敖蔓道了个歉,就让斯文伯先出去坐坐。她把小omega拉到床边坐下,让他抬头看她。
小东西肯定早就想哭了,眼睛憋的闷红,也不知道是憋了多久了。他看着她,看着她漂亮的脸,不解的神情,终是再憋不住,哭出声来。但刚出声,又觉得自己不合规矩,死死的把声音往喉咙里咽。
敖蔓不知道该怎么哄omega——尽管她有过一个前男友,但她从前从没想过要费心哄一个omega。
“我给你起了个新名字。”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直A敖蔓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
出奇的,似乎是十分有用。小omega再不憋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微微张开,豆大的泪珠砸下来,正好落尽他嘴里。
敖蔓哭笑不得,“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您...您还愿意要我吗?”他答非所问。
“为什么不要你,嗯?”敖蔓奇怪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