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痒意从花穴中蔓延开去,好似有细小的蜘蛛在里面抽丝绕茧。
翻腾的情欲,难以排解的空虚,都在攻击着她残存的意志。
关静姝执凤印三年,垂帘听政三年,还政三年……
这一生还从未有过让她踟蹰不前的事!
若是忍,她也忍得,可她从来不是来这宫中忍辱负重的。
颍川的山水草木从来没有教过她何为忍耐,她在外祖家养大的肆意性情,也并不是因为祖辈溺爱。
她,关静姝,是颍川世家谢家掌事谢岳章的外孙女,是关家军白骨磊就功勋的关大将军之女……
麓朝除开公主,没有谁的身份比她更尊贵。
她有底气肆意妄为。
她可以去管她一手养大的小皇帝要个面首,其实她自己也能收,可总归要给他一个面子。
否则,让他以为自己要踩他的脸面,就是大事不好了。
毕竟是给他爹戴绿帽子的事,算不得光彩。
关静姝觉得她那个便宜儿子对他的死鬼老爹没几分真心,先皇去母留子,他还要对着罪魁祸首感恩戴德,感谢他留下了自己一条命。
嗤,想想就能笑出声。
一场高潮耗费她不少精力,关静姝沉沉谁去。
她梦见第一次见到沈瑜的时候。
那是个春日,阳光照在脸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
他跪在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膝盖被磨出血,光可鉴人的镜面倒映出他倔强的脸,身板挺得笔直。
是个可人疼的孩子。
可惜她并没什么善心。
她听见先皇和淑妃的争执。
“他还是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闭月羞花的淑妃,脸上淌下两行热泪,明明已经年过三十,容貌体态甚至言行都像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说错了,不管是谢家还是关家,都没有这样十八九岁的姑娘。
对于可能威胁到儿子继位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皇子,都带有这样菩萨似的善心。
大概会让太子感激涕零吧,她幸灾乐祸地想。
“淑妃说饶你,还不谢恩?”先皇耐心地哄着他的美人。
“谢淑妃恩典。”他低下头颅,躬身行跪礼,没有朝她多瞧一眼。
她突然有了几分兴趣,越过伉俪情深的先皇和淑妃,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
“我是皇后,你也要谢我。”
“谢皇后娘娘恩典。”他依旧跪在地上,手指生出冻疮,单薄的身子没有丝毫瑟缩。
“你记得就好。”
然后她就施施然离开,欺负孩子的恶趣味让她开心得多吃了两碗饭。
关静姝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换过,柔软的丝棉中衣贴在她的肌肤上。
舒服,就是不太好看,上身遮得严严实实。
也不知道是哪位宫女的品味。
昨天自慰之后的裙裳都被收走,关静姝伸了个懒腰,打算等午膳过后去长乐宫,和小皇帝提面首的事。
谁知沈瑜午膳时分就来了永安宫。
守门的太监给他卷起帘子,他身着墨色衮服,披着绣金线回字纹斗篷,依旧能看见肩宽窄腰,身姿挺拔。
面庞因着操劳过度,有些苍白,眉目锋锐,鼻头高挺,薄唇紧抿,被殿外的风雪冻得发白。
“皇儿怎么这个时候来?外面雪大,进屋说话。”关静姝提步相迎,因着身高的差距,只能仰视着他。
“想着许久未陪母后用膳,今日特意来见,没提前知会母后,是儿臣的过失。”沈瑜回道。
表面是波澜不惊的神色,内心却是惊涛骇浪的欢喜。
他喜欢她起身迎他,好似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妻子。他为这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欢愉,又为她茫然无觉苦恼。
关静姝心中感慨,这小家伙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滴水不漏,想找个由头都挑拨不出来。
他那日跪在淑妃面前也是这般模样,躬身行礼,挑不出一丝差错,现在更加圆滑。
沈瑜走在她的身后,目光追随着她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盯着她不经意露出来的中衣一角。
是他昨晚给她换上的桃粉色中衣,很衬她。
他猜她肯定将他从头到尾腹诽了遍,怨怪他耽误她用膳的独处时间,闯入她的私人领地。
连招呼都不打。
沈瑜勾唇,他知道,她一直都觉得他是个麻烦。
从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未央宫那天开始就是她的麻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未央宫,明明她刚戏弄过他,并不把他当回事。
他就是想见她,觉得在她身边一定很安全。
他看见她面色平静地端坐在窗棂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皱眉对着虚无说道。
“青天白日的在我宫门口杀人,是觉得我很好欺负么?”
等那些刺客一走,她转头面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