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杀陪封赢川十几日“爱的旅程”:像寻常恋人般吃喝玩闹,各大街巷上的美酒佳肴品了个遍,夜间也将秋杀喜欢的姿势用了个遍,终于要迎来了分离的时候。
“我娘……”封赢川艰涩地开口,对将要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犹豫痛苦:“想要见见你,你陪我演戏骗骗她好不好?”
“这种小事怎么值得烦心呢,小浪这么美的人,皱着眉头就比原来逊色了不少。”
“就算我毁了一半脸,”封赢川挑挑眉,又恢复与秋杀插科打诨的模样:“仍然是这江湖中一等一的俊美无双。”
带秋杀回盟主宫殿的路上,封赢川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一松开就再也不得相见一样,手心不断出着薄汗,偶尔与她对视时脸上才挂上勉强的笑意。秋杀只当他是舟车劳顿,凡人那种“近乡情更怯”的心绪她还是明白一点儿的,回去好好歇着就行了,大不了她给他灌几回精,让他回点儿元气。
一心想着一到地方就把封赢川按在床上肏得甘美流汁的秋杀,在见到封赢川母亲的时候,终于笑不出来了——别说没有给他们接风洗尘,竟然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的儿子跪在一张寒冰棺面前,报告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反思一下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
秋杀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男人,暗自腹诽道:这段时间做的事就是伺候你面前的我,做的不好的事就是口活还不太行。
她才不管什么在死人面前冒犯不冒犯的,人都死了,却还要给活人添堵找事,这才是对她一个大活人的冒犯呢:她分明早就已经准备好在封赢川日日夜夜睡觉的床上与他纠缠欢好了。
“姑娘,这是平之的父亲,你的伯父应当很喜欢你这样的儿媳妇。”封赢川的母亲脸上带着不那么自然的笑意靠近秋杀,秋杀下意识地与她隔开了一些距离。
她有些困惑,不是很明白有没有这种来见一具尸体的规矩。一旁的封赢川也是脸色古怪,他的脸上苍白一片,比起对眼前这具尸体的怀念,竟然是痛苦更多。
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按上他瘦削的肩膀,许是因为在这地方,秋杀并没有对僵硬的他做出更过分的动作,只是贴心地支撑着他。
“夫人,小……盟主赶回来已经很累了,他今日精神不是很好,可否容他去休息?”秋杀并不适应叫封赢川盟主,差点就在他母亲面前喊他小浪,还好及时收住了口,不然怕是要被他的眼神杀死。
伍夫人斜睨了她一眼,却因为秋杀周身的气势没有发作,复而转向自己那一言不发的儿子:“吾儿若是那般娇弱,怎堪他父亲的重任。对么,平之?”
“……我没事。”封赢川身子僵了片刻,便推开了秋杀的手。
秋杀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困惑与深沉,她对这人的占有欲,仿佛受到了挑衅一般。
“不过你父亲若是看到吾儿的成就,或许也会赞赏为多。”
这美艳妇人言语间似乎对封赢川颇为满意,但言语间在乎的主体竟然还是那躺在寒冰棺里的尸体。想到那日封赢川微醺时诱人却委屈的表情,秋杀不容拒绝地再次握住了封赢川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姑娘能看上我家小子,我真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他与他父亲像不像?”伍夫人提到自己那冻带鱼一样的相公便露出小女儿般娇羞的情态,看得秋杀心里一毛。
秋杀扫了一眼那眉毛胡子上都结了霜的“老带鱼”,终于憋不住嗤笑一声,见这女人表情不悦,立刻找补回来:“盟主应当是像您多一点,艳丽动人。”
“……”女人没有因为被夸奖而欢喜,没什么感情地扫了一眼封赢川:“我却觉得这孩子更加像他父亲,英俊潇洒,造诣极高——像我有什么用处。”
她的眼睛再次透过封赢川看到了其他的东西,将眼前这个儿子全然当成不存在一般:“若是我家相公有机会醒来,姑娘可是……”
“母亲!”封赢川不赞同地开口,手臂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而颤抖。
身边的这人在相处那几日露出的活泼洒脱做不得假,而自从回到这里面对这个女人,他便一直紧绷着,整个人仿佛是强撑在悬崖边上的一颗小树,看似沉稳坚韧,实则摇摇欲坠。
与小将军那外柔内刚的性子不同,这人的内心仿佛已经脆弱到将要破裂了。
秋杀不再想着什么帮他演戏之类,将人抱起便脸色不悦地准备离开地宫:“夫人,晚辈着实累了,且让盟主送我去休息吧。”
“放下我!”男人纵然对于在自己母亲面前被人这样抱起感到窘迫,但挣扎的力度却非常微弱,他不知道是身体遇到她便无力反抗,还是,他不想反抗。
“闭嘴。”秋杀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屁股,懒得跟他讲更多。
秋杀只是嗅着味道,便知道他曾经最常住在哪里。她顶着侍女惊愕的眼神踢开雕花门,穿过中堂左转进门绕过那画着寒松的屏风,径直向里走去,却见满墙书架,只中间一桌一椅。
“这,你难道只住书房?”她仔细确认了一遍,确实这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