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香虽然被他怼的无话可说,虽然很想一拳打得这厮闭嘴,可这输人也不能输阵,且人家还没动手,她这先动手名不正言不顺啊!
她眼珠溜溜一转,伸长脖子昂首挺胸,理直气壮,打嘴仗她也是可以的:“劫你家的富,济我家的贫不行吗?在下穷苦,不能兼济天下,穷得也只能是要独善其身啊,我都穷得没饭吃了……所以总要走点寻常路不是?”
霍甚笙看眼前这小女贼这先捂耳朵,继而又硬着脖子,抬脸争辩的小动作,倏地一愣。
凝神再细看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熟悉眸眼,心底波澜骤起,手指紧紧地捏着烛台,连滚烫的烛泪滴到手上了,也丝毫不觉。
是她?是她吗?
楚凝香还不知自己身份已经被怀疑了,还兀自强词夺理:“大丞相不是一心为民吗?我这等升斗小民,要饿死了,还不兴来丞相家蹭点吃喝,拿点金银器皿,去换银钱吃饭啊,想来大丞相也不会,不会介意……”
这绞尽脑汁的想理由,不过越说她声音越小,越觉得心虚。
她也觉得自己这话毫无道理可言,穷人没饭吃,有手有脚的,做什么非要去当小贼偷东西呢?
罢了罢了,反正小时候吵架,她也从来都没有吵赢过这书呆子……
她都气的火冒三丈了,他还有条不紊的讲道理,可说不过他,她还能打不过这病秧书呆子不成?
所以幼时每次他们两个吵架,最后都要气的她亲自动手,好好修理了这书呆一顿,当然了,动手时还要把握分寸,怕下手太重了真让这体弱多病的书呆受伤……
就这样束手束脚地打架,打也没打个痛快,她最后也落不得好,太傅还次次说她顽劣不堪,要罚她抄书写大字,这书呆冤家真是烦死了!
罢了,罢了,她楚凝香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三十六计先走为上,反正夜明珠已经到手了!
楚凝香打定主意,悄悄地摸了摸腰后装着夜明珠的木匣,就想开溜,拱了拱手:“干我们这一行的,也是有规矩的,既然被主人发现了,那这富也便不劫就是了!我们年轻人饿个几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想书呆……兄台你高风亮节,肯定不会叫下人来抓我这个可怜巴巴没饭吃的什么梁上君子吧,多谢兄台海涵,在下也告辞了!”
说的太顺溜,楚凝香差点脱口而出一个“书呆子”,她告辞的话音刚落,便把脚从桌案上放下,身形一晃,就往来时翻得窗户的方向逃去,走,走,走!
听到这女贼那声脱口而出的“书呆”,虽然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但霍甚笙心中的猜测,本来是七八分的,如今已被证实,可不就是十成十的了。
再看她要走,自然是条件反射性地长臂一伸,未拿上烛台的那只手便拽住了对方背后的衣衫:“别走……丞相府,姑娘想来就来,想走却没有这么容易……”
楚凝香眼看自己的手指,都快摸到窗棂了,谁料身后的霍甚笙身形如闪电般,一步便晃到了自己身后,就连自己夜行衣的后襟也被他牢牢的抓住。
她使力挣了一下,发现居然挣脱不开,背脊往下一压,长腿瞬间便向后踢去,本以为会吓得这厮立马收手,却被他顺势格挡住了,背后衣襟还被牢牢地抓着不放,不会吧?
这一击不中,虽然只使了三分力,可她还是气的心里差点骂娘:“你会功夫?你什么时候学得功夫啊?”
这破书呆不是只喜欢看书读书的嘛?
什么时候居然学了些拳脚功夫?这轻功就和她不相上下,居然能捉的住她,且这近身打斗,居然还来接下她一招?
霍甚笙看见她腰后的腰带处塞着的的雕花木匣,神色微变:“为什么在下不能会功夫?姑娘以侠女自称,本该盗亦有道,说好的不劫富了,为什么还顺手牵羊偷了我的宝贝?”
糟糕!我的夜明珠被看到了!
楚凝香急忙收手,把腰后装着夜明珠的雕花镂空匣子,往怀中衣襟口塞了进去,再柳腰往后一旋,从霍甚笙臂下穿过。
同时一招飘云穿雪,就往那抓着她后襟不放的手臂打去,三招两招地斗了起来:“什么宝贝,我不知道……状元郎可不要随便冤枉人,我没拿你东西,才没拿你什么宝贝呢!”
开什么玩笑,那是我家的夜明珠诶!
什么时候就成了他霍书呆的宝贝,她只是拿回她的东西,物归原主罢了,我们女侠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话说,这书呆学武好像也蛮有天赋的,深藏不露,居然能和她打成平手……
霍甚笙手上还拿着烛台,左闪右晃,抓着她衣衫的手丝毫不放:“姑娘你把我的宝贝还给我,我就放你走。”
楚凝香百般闪躲,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小耗子,被老奸巨猾的老猫捉在爪子里玩弄,怎么挣扎也逃不了,真是让人不胜其烦……
到了嘴边的鸭子,哪有飞走的道理?
她要是把夜明珠还了回去。不就得和书呆成亲嘛!
楚凝香嘴硬,抵死不认,攻势愈发凌厉了:“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