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昏暗的水牢之中,池水黑绿散发着阵阵恶臭,水面上几只毛色黑亮的肥老鼠凫着水往水中桩桷处游去。
桩桷上绑着一个男人,只见那男人披头散发,双手被吊在桩桷的铜环之上,低着头,身上衣服被血污浸透都连在了伤口上,生死不知。
啪,轻轻的一声,这水牢外唯一的一盏油灯落地,水牢中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紧接着又是扑通两声,就听见水牢门被人轻轻地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有人走进了水牢之中。
桩桷上的男子这才有点反应,抬起头来望向门口望去,但是他的眼睛已经打肿,几乎睁不开,再加上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就算他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男子看不见,但是却发觉到身后有人,与此同时一只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身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你……在干什么?”男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几个字说出口,声音已经哑到不行。
身后那人也不答话,只把他从上到下搜了个遍,那只手让他心中只泛恶心,可他又摆脱不了,真是羞忿难当。
“世子。”
身后的男子突然说话了,他听的有些耳熟。
“世子,是我,我来救你出去。”
这次他终于记起是谁“黎……黎……肇君?”
只听得耳边哗哗水响,黎肇君从他的身后走到了他的面前来,嚓的一声,火折声响,微弱的光亮把面前已经变得陌生的面孔照亮。
江仁庭努力地辨认着面前站着的这个黑衣人,一看正是许久不见的黎肇君。
“你……真……真的是……是来救我的?”江仁庭虽然有些不大相信,但是还心存一丝希望。
黎肇君笑笑“世子,我真的是来救你的,不过还得让你帮我一个忙。”
江仁庭干笑一声,那笑声真比鬼哭还难听“我……我……我都……成这样了,还能帮……你……什么?”
“世子,我就想问你借一件东西。”
“什么?”
“就是你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
江仁庭虽然被折磨得半死,但是脑子却很清楚,黎肇君一说,他就知道是上次平原王跟他要的那把,他抬眼望了望黎肇君“如果我……我告诉你……那匕首在哪里,你就帮我逃……逃出……这里?”
黎肇君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只要你把匕首给我,我就带你逃出去。”
“好!”江仁庭用力点了点头“我……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
现在的江仁庭都变成这样了,黎肇君也不怕江仁庭会骗他,于是他抽出宝剑对着绑着江仁庭的铁链一砍,哗啦一声,那铁链就落入了黑臭的水中。
没了铁链的束缚,江仁庭就像一块烂肉一般眼看着就要瘫倒在水里,好在黎肇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江仁庭。
“我背着你出去吧。”黎肇君见江仁庭这个样子,别说是走了,就连爬也爬出去,于是弯下腰来,把洪仁庭背在了身上。
虽然没多少日子,但是江仁庭已经被平原王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人也是消瘦得不行,所以黎肇君也没费多少劲,身子一飘就来到了水牢门口。
江仁庭靠在黎肇君的背上,他再没想到黎肇君的轻功如此之好,那武功一定也不弱,看来黎肇君之前在府里隐藏得挺深……
“世子,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救,我也只能救你一人,府里其他的人我可没本事再救了。”黎肇君背着江仁庭上了屋脊。
“我明白。”江仁庭话还没出口,就被黎肇君猜到,并且一口回绝,他知道是强人所难,这里被平原王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就算黎肇君轻功再好,想救他一人已是难上加难,何况再救其他人,更是痴心妄想,他只求黎肇君能信守承诺,救他出去,等他日他有办法再来救府中其他的人。
“好,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匕首到底在何处?”
“在平原王那里。”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黎肇君说着就要背着江仁庭去找平原王。
可却被江仁庭阻止“等……等。”
“怎么了?”
江仁庭又苦笑一声“黎肇君,你……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就是一个……累赘……”他说了这几个字就得停下来喘一会儿,等气顺了才又说道:“不如……你……把我放……放在一个地方……这……这样也不……拖累……你。”
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江仁庭又是气喘如牛,黎肇君看江仁庭这个样子,想想江仁庭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点头道:“那好吧,我先去找平原王,等拿到了匕首再来找你。”
说完扭头就准备走,可是却被江仁庭拉住“等……等……”
“又怎么了?”黎肇君有些不耐烦了。
“你……把……把我放下……放下去……我怕摔……摔死。”江仁庭拉着黎肇君不放,一副害怕的样子。
黎肇君暗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