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嘉从小是个胆子大。
成年后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也尝试过许多极限运动:攀岩、冲浪、潜水、蹦极、跳伞……
她这趟出去,郝振看她朋友圈里的照片也没太在意,想着她不过是想放松一下心情。
像蹦极、跳伞什么的,虽然说是极限运动,但人们已经掌握了安全技巧,在专业教练的指导下并没什么好担心的,普通人都能玩。
谁知这次,郝嘉沉迷上了滑雪登山——
她回来没几天就又开始不停出行,大概是嫌国内的开发的雪山太少,约着朋友去的都是国外的雪山。
郝振无意间看到她浏览记录,其中居然还有好几座高海拔雪山,都是死亡率很高,每年光是能完成的人便寥寥无几的那种。
而除了这一点,郝嘉还有一些变化:比如忽然变得格外喜欢买买买。
以前她不爱逛街,都是让固定几个的奢侈品牌定期推荐新品给她,她随意浏览下,挑几件送到住所便是,如今却动不动就血拼,拍卖场上更是见着喜欢的就毫不犹豫的一掷千金。
买的东西太多,为此她还特地搬回了自己公寓。
当然,搬回公寓还因为一点,就是她如今越玩越开了。
三个人已经是常态了,有时候她亢奋起来,还会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法。
如果说蒋乔死后,她一开始是情感格外低落,现在就是情绪格外高涨,欲望也高涨……
对此,苏誉鸣不得不担忧她是不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
比如情感障碍症的临床表现,就是以情感高涨或低落为主;伴有思维奔逸或迟缓,精神运动性兴奋或抑制……
苏誉鸣同郝振说了自己的想法,郝振也觉得郝嘉这是 “病了”。
“嘉嘉,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郝振于是劝说郝嘉去看心理医生,“就算不和我说,找个专业的人诉说也是好的。”
然而郝嘉却只觉得他多虑了。
“哥,我没有什么想不开,也没有什么不痛快,如果实在要说,应该说是我想开了。”
“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何必要压抑自己,当然想做什么就要去做。”她说,“虽然极限运动确实有一定危险性,但那种超越生理极限和跨越心理障碍时所获得的愉悦感和成就感却是别的东西无法带给我的;或者你也该尝试一下,然后你就会爱上这种感觉。”
“哥,换种角度想,你有没想过……有问题的人可能是你自己。把太多的快乐和感情寄托到别人身上,总免不了失望和担惊受怕,你觉得呢?”
郝振没法劝说动郝嘉,最终只好找来了心理医生私下接近她。
他本是希望医生能找出她的症结所在。
谁知没过多久,他找的心理医生反而被郝嘉给诱拐上了床。
知道事情后,郝振质问对方其职业道德。对方倒是很淡定:“作为心理医生确实不允许和病人发生感情。不过通这段时间接触,我并不觉得嘉嘉有什么心理疾病,当然问题是有一些,比如精神空虚——”
他坦言道:“艺术家本就是喜爱追求刺激的群体,他们最不能忍受精神世界的空虚,因为他们创作表达的是他们内心的精神世界,一旦长久精神空虚,那就等于他们事业的死亡。”
郝振却不太认同,至少郝嘉以前追求刺激时,并不曾完全至他人的感受于不顾。
“那是有什么事情致使她变成这样的吗?”对方反问。
郝振皱眉。
解铃还需系铃人;对方最终如此建议。
郝振自然也清楚,如果能把蒋乔找回来和郝嘉谈谈……
但这不是件容易的事,蒋乔要真还活着,必然早改名换姓,去了别的地方……他连他去了哪,国内国外都不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程卓却找到了他。
关于郝嘉的变化,程卓也发现了。
一开始,是蒋乔的报道出来后,他怎么都联系她,她都不理会,却在某天晚上却忽然将他约去她公寓——
她像以往一样和他做爱,完后挣扎起身去画室画画,然而又什么都没画出来,就在画室一根一根的抽烟。
那时他就察觉了她的反常,后来她旅游一趟回来,又变了——
她变得更会玩了。
她大概喜欢上了更刺激一些的玩法,会直接去他办公室找他,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也会餐厅这样公共场合,将脚伸到他膝盖中间,往他胯间滑……
他当然享受她的热情主动,可是在床上,她更沉默了。
聊什么,她都兴趣缺缺,觉得他是在扫兴。
更要命的是,他们之间便成了单向的联系,她想要找他时,能找到他;而他想要找她时,她总无视他的电话,信息……全不在乎他焦急不焦急。
以前他只觉得她没心没肺。现在她更是把这种没心没肺演绎地淋漓尽致。
终于有一次床上他忍不住问她,蒋乔的事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