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允两个字她看的清清楚楚,又好像不认识这两个字了,她爬起来去拿牌位,用手擦着牌位,妄图把上面的字擦掉,太过用力,指甲断裂,指头的鲜血染在了牌位上。
红色的血蔓延,在牌位上形成了一片凄婉的景。
她终于抱着牌位嚎啕大哭。
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牌位被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她的哭声在这个空荡凄冷的屋子里回荡,尹恕站在门口,被引的一起落泪,见她如此悲痛欲绝,眼中对她的恨也消下去,他轻轻关上门,留给她一片单独的空间,让她能好好的哭一场,跟尹清允道别。
平安结平安结,你没有保他平安。
喜乐一把拽断手腕上的手链,透白的珠子,红色的平安结,都跟她的眼泪一起滚落到地上。
这就是藏珠镇的珠子,她曾向往的地方,他曾说要带她去的地方,他笑着说“好好的活着,等着我,我带你去藏珠镇,我们隐姓埋名,去那里定居”。
她真的在好好的活着,可你不在了。
“你忘了跟我拉勾了吗,你怎么可以忘记你的承诺......”喜乐坐在地上,背靠着放牌位的长几,依然抱着牌位。
双眼含着泪看向一格一格的窗棂,她好像又看到了两人从初遇到现在的所有画面。
那天夜里,对她伸出援手的他;往后,给她一杯热茶的他;坐在树下给孩子们扎头发的他;执着棋子对她笑的他;编着平安结为她戴上手链的他;闲适的说着游历见闻的他;抱着花轻吻她额头的他;轻声为她表演灯影的他;烟花下微笑的他......
“喜乐,我心悦你。”
穿过窗棂的风,好像载来了一句话,就像那天晚上他抱着她说的一样,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重新在她耳边响起。
她的手指抚着牌位上的字,“允哥哥,我心悦你。”
既然你走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可留恋,喜乐拔下头上的流苏发簪,眼泪砸在簪子上,“我们一起走。”
“喜乐姑娘,”小安推开门,“我听说你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不知道哭了多久。
喜乐的动作停下,小安走过来,背着光,辨不清面目,可听得清他的怨:“其实我还是讨厌你,要不是你,少爷不会掺和那么多事,也不会就这么走了。”
“我明明都跟少爷说了,不要管你的事,当初他怎么就把你救下来了……”
他哽咽着说了很多,喜乐默默的听,任他发泄情绪,待他停下时,将手里的簪子递给他:“杀了我吧。”
小安彻底的安静下来,好像在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也递给了她:“这是少爷留给你的。”
他只留给她一封信吗……簪子掉在地上,喜乐把信接过来,拆开,折了两道的纸展开,上面是他的字。
喜乐:
吾爱,
活着。
允
她一声接一声的哭,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伤,皆在此刻哭出来。
小安跟着一起抽泣,弯腰把她的发簪捡起来,给她别回头上。
他不在了,怎么可以让她活着呢,这是他最后对她的要求,她怎么能不听他的......
眼泪把手里的信打湿,喜乐害怕纸会破,把纸贴在胸口,抬起头看向小安,可眼前尹清允的笑不停的闪现,曾经的他,不需要参与这些尔虞我诈,每天自在的下棋赏景,救助被丢弃的孩子,如果没有认识她,他就算身体不好,也可以一直这样无虑的过下去吧......
她哭的更厉害,没法同小安说话,用手摸了摸脸,为什么眼泪止不住,为什么哭停不下来......手指往上移,轻轻抚摸额头,那个被他吻过的地方,他只吻过她的额头,从未对她有其他逾规越矩的动作。
小安坐到了她旁边,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肩膀上,两个人,一个大声的哭着,一个无声的哭着。
“李寒未,你来错地方了。”尹恕走到门口,看着被守卫拦住的李寒未。
李寒未活动了一下手腕,“有没有来错,我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的眼神显示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下午回来就听说喜乐来了尹家,等到晚上她还没有出来,他给她留了一下午的时间了。
尹恕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到李寒未面前,看着眼前年轻的男人,他的眼中迸出恨与杀意:“李寒未,你好狠。”
李寒未轻笑一声,也走了一步,两人面对面像在闲聊:“多谢夸奖。”他又嘲讽的笑了一声,绕过尹恕往里走。
尹恕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当初就不该自欺欺人,以为让允儿跟喜乐断了来往就可以,李寒未的手段他最清楚,他明明清楚,明明猜到允儿的身体突然病的厉害,肯定不正常,可他却......因为不想跟李寒未正面交锋而自欺欺人......
可笑的是,允儿死了,逼宫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