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孩子不知道是积了多久的情绪,哭起来没完没了,真的惨。
糊东西几怜惜地摸摸埋在她胸前哼哼唧唧的脑壳,想着下回等见他哥,还是劝劝吧,不然这孩子老是这么憋着,心理迟早会出问题的。
想得正欢呐,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怀里“哭”得正伤心的坏家伙,一下止住了声,他眼睛干干地偷瞥了下屏幕,看到来电人是“涞妹”,才放了心,继续埋扑进去。
妈的,这女人身上的味怎么这么香,光闻闻他就能梆梆硬。
看到周涞的电话,糊东西虚得要死,还不敢让他听出个半分一厘,只能强自镇定:“喂?”
她自个儿觉得装挺好,人一耳朵就听出不对味:“怎么了?你姐还在旁边的吗?”
糊东西顺着就把话给接溜下来:“啊……对。”
周涞不疑有他:“我就说刚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呐?既然你姐在,就我说你听,别吭声哈。”
“嗯。”很好,不用她编了。
“我就是打电话过来提醒你顾着点我宝贝,得擦药了,不过既然你姐还在,那就待会儿再说。”
“嗯。”
“对了,你要是涨奶不舒服什么的,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号码可是让你背过的,这才小两月,你没忘吧?”
“嗯。”忘了。
周涞说着是提醒她擦药,实际就是来查岗的,但转念想想,这小娼妇刚受了教训,胆子应该还没这么大,就没细盘问,只在挂电话前最后叮嘱了句。
“我可跟你说哈,你已经把小逼给我送了,要是再敢把奶都喂给别的野男人吃,我就把你关进来,正好方便了我天天肏日日干,你别说,这监狱的环境比上一个好多了。”
糊坨坨有点木,这人怎么这么坏?别人再不济都搞个金屋藏娇,为啥到了她这儿,金屋就变成了铁窗哇。
她越想越虚,要是遭他晓得,他转个背的功夫,她就让真真的野男人把自己奶给吃光了……
我不要被关起来!
糊坨坨一激灵,人都板正了。
殷高朗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这女人一副高风亮节、玉洁冰清的亚子。
一个电话这就咋了?
他拿手背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童老师,你妹妹跟你打电话有什么要紧事吗?”
妹妹?啥玩意儿?
糊东西顺着他的视线落到还没熄灭的屏幕上,看到了她给周涞打的备注,这还是为了糊弄她姐设的……
不晓得说啥,只能含含糊糊应了句是,恰此时,屏幕上跳出了低电量的提醒,她顺势按熄了屏幕。
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她胸口前襟被浅浅地濡湿了一块儿,这得哭得有多伤心,衣服都给打湿了,她看他的眼神愈发怜惜。
殊不知,两人望到同一处,想法却是截然不同,殷高朗欲盖弥彰地擦擦嘴角,妈的,总有一天他要扒开衣服,吃她的奶。
“76号,76号。”护士小姐姐在叫人了。
殷高朗翘脚一望:“童老师,你不是76号吗?”
糊东西慢吞吞地看了眼,极不情愿地应了声:“哦,我是76号。”
她一步一墨迹地走了进去,前脚门刚掩上,后脚殷高朗就一健步蹿门口贴着,来往的病人护士眼神各异,他一点不在意,看多了他两眼,他还挺横地瞪回去:看锤子看!
余凯康给她挂的是个老医生,态度挺慈和,说话语气慢慢悠悠:“后生,你是哪不舒服哇?”
糊坨坨顿了顿,比他更慢地拖着嗓子回:“没……都挺舒服的。”
老医生还算淡定:“你哪都没事?”
这位一边说一边望着他的脸色:“没……没吧。”
老医生瞪眼:“没事你上我这儿来干嘛?”
糊东西缩了缩脖子:“就……就朋友给我挂了号,说您是名医,我想着不能浪费,就来了。”
“不浪费?”老医生从业这么多年,头回听到这缘由,有点反应不过来:“浪费什么?”
“就……每一次治疗的机会?”
殷高朗在外头听得捂着肚皮眼泪都快笑出来,这是个什么活宝,真的太他妈好玩了。
笑着笑着,脚边就笼上层阴影,他的视线上移,亮得晃眼的皮鞋,强迫症般笔挺顺直的西装裤,再往上,哦,是那张讨人厌的脸了。
殷高朗收敛了笑意,眼神也变得很是不耐:“你怎么来了?”
殷凌意不动声色地往门里望了望:“是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他心头一紧,强作镇定:“我、我就躺累了,随便出来走走,马上就回去。”
殷凌意点点头:“行,李秘,带他回去吧。”
他不走:“你不跟我一起?”
殷凌意对他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却故意不戳破:“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黏我了?”
“谁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