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着这,学校里的人都知道,能在里面做校医的,都是个有个的来头,个有个的门道。
学校里的这些老师,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宁愿开半小时车去医院挂号,也不怎么肯往校医务室里来。
毕竟你往那一坐,帮你倒水的,指不定就是教委哪位领导的夫人,给你拿药的,说不准又是哪家市政官员的千金,反正都不是能开罪的人。
学校的老师谈到这帮子“关系户”,尽都是闪烁其词、讳忌莫深,却不知校医务室这些人看童曼时,也跟他们抱有同样的想法。
不知根底,得罪不起。
按理说虽然没在一个系统里,但这找人打听打听,七拐八拐地总能知道个深浅吧,但童曼还真不是,回去问了,家里那位也只说没听过名儿,不知道她是哪家的。
唯一晓得的是,她入职那天,可是人校长亲自领到位置上,嘘寒问暖,妥帖安置。
要知道,这可是东外,他们这里头,除她之外,唯一有这个待遇的,还是跟校长沾着点亲的,直属上级领导副教委夫人庄骍。
本来看她头天来那架势,大家都以为,成,又来个祖宗。
只这回还真不是。
童曼人又老实又乖,见谁都带笑,叫她做什么,她都乖乖应诺,娇憨憨的,可人疼。
小半个学期下来,别说医务室的其他人了,就连平素不怎么跟人亲近的庄骍,也都张口闭口就是曼曼。
你看,开学头一天不就是。
庄骍前脚刚迈进医务室,扫一眼,就开始念:“诶,曼曼怎么还没到?”
“庄姐!”
说曹操,曹操到,一扭脸,童曼就慢吞吞地踩着小高跟,打门口晃荡了进来。
庄梓看着跟朵娇花似的人儿,心情就好:“你可算来了,喏,你看!上回不是说,我家阿姨弄得小菜好吃吗?我今早就特意给你带了些来。”
童曼听了,顿时喜笑颜开:“好呀好呀,我最最爱吃这个凉拌脆黄瓜,庄姐你真好,还记得我喜欢吃这。”
这小嘴甜的喏,庄梓嘴角就没掉下去过。
到了位置上,童曼打小两万的Gucci手提包里,扣出俩馒头:“嘿嘿,正好可以下馒头吃。”
庄梓眼睛尖,看到她掏了俩馒头,袋里还塞的鼓鼓囊囊的,不禁好奇:“装的什么呀?包都要被你胀坏了。”
这女人还晓得不好意思哩,也没把里面的东西摸出来,就神神秘秘地把包掰开给庄梓看,见人瞅半天都没认出来,几着急:“就是泡面嘛!”
是的,这就是嘎巴子昨晚准备偷吃的那包,她本来都计划得好好的了,谁晓得临睡前又被季遥那一通肏弄,着实累得紧,半夜怎么都没能爬起来。
等第二天睁眼,这浆糊糊是越想越亏,实在憋不住,临出门前,鞋都换好了,都硬是找了个借口溜回去,把泡面装带走。
庄梓是实在搞不明白这货,有时候吧,嘴挑得连人家八仙楼的贡菜都入不了口,但转过头,馒头、泡面啥的便宜玩意儿,她又能吃得喷香。
想不通,她转头提及另一个话题:“诶,我听说,你答应陈敏学这学期接课是怎么回事?”
这浆糊糊还迷迷瞪瞪:“陈主任安排了,我就去上嘿。”
庄梓看着她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模样,恨得拿手指戳她眉心:“你嘴那么快干嘛?还以为是啥好事不成?你都不想想为啥高三任务那么紧,学校还突然安排门生理健康课?”
浆糊糊被吓得连水都没就,硬生生咽下坨馒头,她就光图那课时费了,哪想那么多,现在听庄梓这么一说,顿时有点子发虚:“为、为什么?”
庄梓凑近了些,神秘兮兮:“殷高朗那个混世魔王知道撒?”
浆糊糊一脸茫然:“谁?”
庄梓憋气,这人听八卦从来不带记名字的,你要再跟她讲,还得负责跟她温习下:“就是上回我跟你说,校庆那天,爆破了教政务大门的那个。”
“哦哦哦,我记得我记得。”
浆糊糊几兴奋,那天晚上她晓得了这事以后,还专门去看了现场了的,虽然墙面啥的已经收拾妥当了,但新换的铁门却是立那儿的。
兴奋完,又有点疑惑:“他没被开除吗?”
庄梓嗤笑:“别说开除了,就是通报的处分文件,都只在学校里转了圈,压根没往上递,这也还好是老朱晓事,不然为难的就该是我家那位了。”
她说的老朱,是东外的校长朱运雷。
浆糊糊听是听明白了,但还是不晓得这跟她上课有什么关系?
见她困惑,庄梓露出丝暧昧的笑:“你想想,你上的什么课?”
“生理健康啊。”
“讲啥的?”
“就是些生活饮食、卫生习惯、青春期性保健……”
浆糊糊说着说着眼睛逐渐瞪得圆溜,满脸不可置信,不是吧不是吧?
庄梓左右瞧了瞧,才凑近些,压低嗓子道:“市教委下来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