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余醒来的时候觉得骨头都是软的,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觉得自己是低估了禁欲两个多月的男人的战斗力,纯粹是自找的。当然,坦白说昨天她也的确挺爽的。
洗完澡,苏弦余拖着酸软的身体下楼,还没摸到餐厅就闻到了香味,想来是沈司在做饭了。在出来之前,她是真没想到,沈司竟然还会下厨。
“醒了?”沈司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刚做好的早餐。他围着围裙,这造型让苏弦余有些忍俊不禁。谁能想得到呢,在外面叱咤风云的沈氏集团董事长还有这样家庭煮夫的一面。
“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嗯?”沈司将早餐放下,解了围裙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苏弦余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拧了他一把:“放我下来!”
沈司在心里感叹两声,想着这人是真不怕自己了。他将她放到椅子上,半跪下来吻住她,声音低沉诱人:“主人,早餐做好了,您先吃早餐,还是先吃我……?”或许是第一次说这样羞耻的台词,饶是沈司也有些脸红。
苏弦余看到男人耳边那抹淡淡的红晕,没忍住笑了场。她转开他的脑袋,十分不给面子:“我吃早餐。”
面包烤得刚刚好,酥脆松软,夹在当中的生菜叶子清脆爽口,不得不说沈司的厨艺还是练得相当优秀。
沈司摇摇头,在她边上坐下来,也开始用餐。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出来的太久了,苏弦余都有些想念张姨的手艺了。
“不想再玩玩?”沈司领着她走到沙发上,昨天下了雪,今天却是一个好天气,阳光从落地窗钻进来,带着一阵暖意。苏弦余惬意地靠在沙发里,打开了投影,选着电影边回话:“我怕我们再不回去,韩哲要悬梁了。”
她养伤那段日子,认识了不少沈司身边的助理和秘书,沈司不肯去公司,那些人自然只能到庄园来汇报工作。他们都是有眼色的人精,当然看得出苏弦余对于自己老板来说多重要,一个两个可劲跟她搞好关系,自然也交换了联系方式。
韩哲作为沈司的行政助理自是首当其冲的惨,每天审批的文件多得眼花缭乱,据他自己说,女友一个月跟他提了三十多次分手,平均每天一次。
苏弦余也觉得沈司这个老板当得是太悠闲了,忍不住同情起他的助理团队来。
沈司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倒了一杯牛奶给她,笑道:“什么事情都要我来,那我养他们做什么?”
苏弦余摇头晃脑:“啧啧,资本家的丑恶嘴脸。”说着,她将鼠标停顿在《飘》上面,打开了这部电影。
沈司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暧昧地舔了舔她的耳朵,“我丑?嗯?”
苏弦余被他弄得有些痒,将他的脑袋推开,笑嘻嘻的:“您不丑,您是我见过最美的。”
沈司没有在意她话语中的调皮,看到她聚精会神地盯着荧幕,眼神柔和下来,将她圈在了自己怀里。
“我以前很羡慕郝思嘉,”苏弦余放松地靠在了沈司怀里,“羡慕她虚荣任性作天作地却还是能有人满足她包容她,又羡慕她深处乱世又能逢凶化吉。最羡慕……即使她拥有最坏的结局还能期待明天的到来。”
沈司怔了怔,抱着她的动作紧了紧,刚想说什么,却听她继续道:“我七岁那年,父母分居,我一个月到爷爷奶奶那里住,再一个月到外公外婆那里住。同学们笑我,说我是乒乓球,被打来打去反正也没一个人想要。八岁那年,我有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是爸爸那边的,妹妹是妈妈那边的。那个时候不懂事,现在想想挺可笑的,这对父母,也算是天作之合。在我十六岁生日当天,他们办理了离婚,转头各自结婚,我被扔了出去。后来去查了查婚姻法,觉得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毕竟,他们每个月还各自给我五百生活费呢。”说到后面,苏弦余低低地笑了起来。
“小鱼……”沈司想要开口安慰她,却再一次被打断。
“主人,我是一个悲观惯了的人。小的时候父母不要我,我以为是我不够好,但是后来我发现,这跟我好不好没有半点关系,我就是天生命不好。高考那年,我看到同学们都是家长在外面守着,我就想我一定要考个好大学,离原本的生活远远的。结果没想到,劲儿没使上,离第一志愿差一分,调剂到了什么园艺系。转专业的时候考试明明是第一名,最后被一个关系户给挤了下去。后来我想,大概我的命就是这样的吧。
您是我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意外。我本以为我能够像郝思嘉那样,结果我发现我拿到的是她流产以后的剧本。白瑞德不要她,她还能够期盼明天,您不要我,我便只是一个弃子。主人……刀山是您,火海也是您,劳蛛也好,飞蛾也罢,主人,我认命。”苏弦余说完,轻轻呼出一口气,回过头看沈司,撞进了一双如墨的眼睛。
“小鱼,我会给你一个醒过来也不会消失的梦。”沈司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他怀中的姑娘历尽磨难,他要让她剩下的一辈子都成为他温室里一朵常开不谢的玫瑰花。
苏弦余沉浸在男人温柔的吻里,心想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