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时,屋外突然传来叩门之声,接着有人声传来,“殿下,连璧有事禀报。”
齐远听出这是景秋白手下的心腹掌事之一的声音。九皇子的贴身侍从无不是万里挑一,他们不仅需要一定的才学,而且还要有非凡的武艺和过人的头脑。即使是个最不起眼的侍从也有可能能打十个病歪歪的齐远,齐远向来不会因他们是双儿就小觑了去。
这边景秋白听到连璧的声音后慌忙自齐远怀中飞速弹起,中途不幸牵动到花道的红肿之处忍不住娇yin出声。
怒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九皇子想起这里不是齐府,而是自己的别院,那么心腹出现在这里倒也没那么惊悚了。景秋白哒哒奔下床将一个纱质屏风挪过来挡在床前,又扑到床上牢牢按住齐远,这才清了清嗓子,假作无事道:“进来吧。”
连璧不敢多看那交叠的两个身影一眼,忽视了殿下事后的柔媚嗓音和屋内的春情,欲言又止。
景秋白瞄了齐远一眼,淡淡地道:“无妨。你直说便是。”
这是不拿那个齐大人当外人的意思了?连璧面容一肃,他跟了景秋白将近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九殿下和哪个男子如此亲近,更别说容忍对方留宿了。
可现在的景象由不得他不信,九皇子对这位齐大人是特别的。看来以后他们这些侍从对于这位年轻的大人还需更加重视才是。
心念转动间,连璧不再犹豫,恭敬地低头道:“影一传来消息,自昨夜起坊间突然传出谢玄止大人的后人可以解云潭箭木之毒、治好您的哑症的流言,影一估计不日将传遍京城。”
齐远没想到居然还会听到祖父的名字,惊讶地挑眉,不过瞬息就想通了个中关节,他掐了掐手中的纤腰,示意景秋白起身不要压着自己,而后将娇软的皇子裹紧抱了个满怀,慢悠悠地道:“流言可是从三皇子的人那里流传出来的?”
“回大人,属下不知……”连璧惭愧道,以九皇子党现有的人手能在流言传遍京城之前探听到就不错了,更多的却是不能了。这一惭愧,就忽视了齐远未经九皇子许可就抢先提问的无礼之处。
“这挑拨离间的手段、还要将别人当刀子使,的确很有本殿那位三哥的风格……”说这该死的流言不是三皇子所为,景秋白都无法相信。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九皇子冷笑数声,引来齐远侧目。抬手挥退了连璧,景秋白黑着脸,浑身戾气暴涨:“这段时间你不要独自出门了,就算出门也要先和我的人打声招呼,我把影五至影十拨给你暗中护卫。”
“殿下这是担心臣遇刺?”齐远心中一动。
“不然呢?”景秋白语气十分不善,一个皇子和一个从四品大臣哪个更好对付那还用说吗,柿子先挑软的捏,他是不担心自己安全的,就是齐远那武力值着实让人发愁。
自景秋白记事起遇到的杀机少说也有十几次了,全都被他撑了下去,他还算幸运的,得到国师的点拨之后就好过了许多,没撑过去的五皇子和八皇子他们现在已经成了皇陵中的一抔黄土。
“解毒、治好我的‘哑症’?呵呵呵……”景秋白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那笑声当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齐远瞥了他一眼也跟着轻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景秋白根本就不是哑巴,也不需要解毒,因为他自己就是那个最毒的毒物。什么样的旷世医书、稀世名医都治不了这个蛇蝎小美人。
“老三现在被景暮韶的人绊住了,”景秋白笑完了后,说:“他的心腹还有皇夫族人被二皇子的属臣揭发贪墨西北赈灾银两,忙得焦头烂额,暂时没空搭理你我,所以才搞些不入流的传言调拨其他傻子来找麻烦。”
怕是花朝节那天被齐远破身、绝了景琛阳将他嫁入鲁公候府的念想后,就已经将九皇子视为眼中钉了,恨不得除之后快。
“他知景暮韶并不是全然信任本殿,于是借本殿有望恢复这借口,想要离间我们。”景秋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景暮韶疑心极重,即便九皇子已加入二皇子党数年还是无法得到信任,或许只有等景暮韶荣登大统,再将觊觎的九弟牢牢攥在手里,才能稍微治好点疑心病。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流言,都将是景暮韶埋在心中的一根刺,只待慢慢积累他日爆发出来。
“还有那位大皇子景晨韵……”景秋白伸了一个懒腰,举止皆是说不出的媚态,“当年给本殿的荷花酥里投毒,害得本殿命悬一线。他害怕本殿若是摆脱‘残疾’的身体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报复,所以也会千方百计除掉我。”
一个流言就能挑拨两个皇子针对本殿,自己退居幕后,该说真不愧是景琛阳吗?
“殿下无需担忧,”齐远拥住景秋白的细腰,隔着薄被探索怀中人的娇躯,“属下既已然投效殿下,自然会为殿下分忧。”
“……你看本殿像是在担心的样子吗?”景秋白按住齐远乱摸的爪子,直视对方的眼睛,“本殿巴不得他们动手呢!他们想除掉我,殊不知我亦想除掉他们……”景秋白一副狠毒的小模样,呵呵冷笑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