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圣上将他叫到宫里去,告诉他藩王试图造反,暗中集结了一支叛军,索性之前他们在京中埋下的探子完全被他们兄弟二人的表现骗了过去,自以为与他们同谋的周轩明隐藏的很好,放松了警惕,反而让圣上的钉子深深渗入了他们的势力之中,将他们的计划完全告知了圣上。这次圣上就是要他带军去将这支叛军平定,一举击溃藩王的势力。
“这些年来到底是委屈你了。”圣上、殷理看着眼前的幼弟,心里思绪万千。他这个太子登基的很是不易,先帝昏庸,被后妃迷魂了头,他的这几个成年的异母弟兄和朝中诸臣都被先帝给的权力养大了心,他即位之初的时候,下达的政令都很难落实,他因为早年的宫廷龌龊伤了底子,时常生病,也因此掌权更是困难。多亏了这个早早展现了聪慧的幼弟,替他收回了兵权,这才让他渐渐收回了手里的权力,成为如今说一不二的帝王。
当初将周溪悦配给了殷寻,虽说的确是有让他和周明轩相互牵制之意,确实的的确确想要为他找一门好亲事的,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些异母兄弟的手伸地这么长,也没想到周家的心这么大,原本想着的一段佳缘变成了孽缘,反让幼弟失了孩子,伤了心。
至于说被他斥责后变得颓废的长子,在殷理看来确是不值一提的,因为政治牵扯而生下的长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远不如幼弟,若不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子,光看他勾搭周溪悦这件事,在殷理心里就死不足惜了。
“你我兄弟二人,皇兄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殷寻回话到,除了失去长子曾让他痛心难过了很长时间以外,其余的事他自己很快就能调整过来,毕竟周溪悦做得其他事说起来也不过是他的私事,虽然让他觉得丢人恼怒,但是毕竟没能传出去过,只要他心大,倒也都可以放下了。
见殷寻确实没有芥蒂,殷理接着说道:“之前让你放着周家女是为了迷惑周府里的探子,等到这次前去将叛军平定,没了后顾之忧,周家女便任你处理了,也是我不好,没能当即为可怜的侄子报仇。”殷寻闻言表情有些沉重,殷理转开话题道,“只是等蜀王妃的位子空下来后,你可要提前看好了继任王妃的人选,告诉我来为你赐婚才好。”
说道这里,想起家里被自己折腾的还发着热的小美人,殷寻皱了皱眉:“之前已经同皇兄说过,我心悦周家五子周清,事毕之后欲娶他做王妃,怎么还要来问我继王妃人选?”
抬手隔空点了点殷寻,殷理无奈,怎么这个弟弟就一头扎进周家这个坑里出不来了呢?虽说他也调查过周家这个庶子,知道他和幼弟这段缘分,但在家长看来,自家孩子自然是千好万好,哪怕是天上的仙子也配不上的,更别说殷寻如今膝下只有殷谦一个孩子,那周清到底是个双儿,不好生养,哪里能想他想象中一样为弟弟多添些子嗣呢?
“皇兄可还记得之前献上来的贺寿图,你之前不是还赞过画者笔力筋骨宛然,卓有巧思,便是当即召入翰林图画院当个翰林待诏也可以了吗?”殷寻笑道,“那画便是周清所做,这样一个未来的名画师,且与我彼此有情,岂不比那些不知根底的人要好的多。”
殷理回忆了一下,倒是想起了那幅着名“白水先生”的贺寿图,确实是笔力Jing妙,只是……
“那画不是南边进上来的吗,你那小情人从未离京,他的画作是怎么传过去的?”殷理问道。
殷寻举起茶杯,笑而不语。清清虽然没有离京,但他那些属下又不是吃干饭的,清清画作绝佳,没等他做些什么,他之前流出去的画作就已经小有名气了,他只不过是将清清画作的名气快速传开罢了。
转念一想,殷理也就知道了殷寻做了什么,见他心意已决,只能无奈地摆摆手,不想再看眼前这张暗带得意的脸,将他轰走。“走吧走吧,等你回来后朕再赐婚就是了。”
“谢皇兄。”
殷寻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就见怀里的小美人好久没能得到他的回应,正气鼓鼓的盯着他看,眼睛里的水雾就要凝结成泪珠落下来了。
之前瞒着清清,一方面是因为自己面子问题,另一方面是因为少年毕竟还是住在周府里,若是知道了周溪悦的事情,面上露出一二,被周府里的探子盯上就不好了。因此虽然小美人暗暗伤心,他也不敢将所有的事告诉他,怕他被探子盯上遇到危险,少年现在这样被探子当成自己见不得光的情人,虽然委屈了他,但毕竟安全。
只是如今,唯一的危险也快要被铲除掉了,他自然可以向小美人透露出自己的心意,好叫他安心,不要总是陷入自怜自哀的情绪中去。
“清清那样想我,我哪能不生气?”低头把小美人抱得更紧,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殷寻整理了下话语,把婚后他发现周溪悦与大皇子私通的事情告诉了周清。
“……便是如此了。清清明知我心悦与你,却还说那样的话,难道还不能让我生气了吗?”将这些话说给小爱人听,还是让殷寻觉得难为情,就在他将此时能告诉少年的东西都说完了后,就感到少年的手指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袖,手上也感到了几滴温热的水滴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