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岚姐姐。”陵游收回手，若无其事的揣进兜里，“你们没有打游戏了？”
之前在房间里，大家身上都盖着毯子，没太看清着装，陵游这才发现，宋岚穿得很少，包tun裙，丝绸衬衫，扣子开得很低，只在外面套了件不算长的仿动物皮大衣，看起来很像能在夜店里叱咤风云的野玫瑰。
“叫我宋岚就好。”她点燃烟，迈开长腿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像是要把木质的地板踏出一个洞来，“宋宸有工作离开了，他们在开一个三人局。”
宋岚说着，直接给陵游递了一根烟。
陵游望着她，没有动作。
“看得出来你抽烟，没关系。”宋岚坚持，把烟递得更前。
陵游接过了，宋岚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宋岚拿的烟是典型的Omega烟，细长，Jing致，但这款味道够烈。陵游顺着她夹着烟的修长手指向上看，才发现她的脖子上贴了Omega的信息素隔离贴。
宋岚扬扬眉，吐了口烟：“我不像Omega吗？”
陵游微笑了一下，没有答她的话。
宋岚也不在意，和他一起看照片：“这是我父母当时为了让宋宴学习，和几个朋友同事的孩子一起补课的地方。”
“那怎么只举办了五年，宋宴高一就结束了？”陵游指着最后那张写着15岁的照片。
宋岚嗤笑一声：“因为有些东西变了。”
“你仔细看看照片，最开始只有4个人，都是我父亲好友的孩子，那时也真的是想让他们学一些技能。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父亲在国防部，他的朋友职位也都与他类似，而他们孩子形成的小团体，这叫什么？一堆政府高层小孩的圈子……你懂我意思吧，想巴结的人……讨好的人……，越往后人越多，没意思了。”
“不过真是好怀念哦，那时候宋宴和他那一堆小伙伴，真的是吵得我要死，我还在高考呢，他们每天就在家尖叫。”
她拿着烟去点陆澜舟旁边那个小胖子：“特别是这个胖子，还有宋宴，我房间那边有扇窗户坏了关不紧，他们老是踩着我的窗户翻墙出去上网打游戏。”
“还有这个小女孩，每天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地叫，后来我才发现，她是喜欢上次来过我家的一个我的同学。”
宋岚的手在季言岑的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直接跳过，看向陆澜舟：“陆澜舟倒是一直很安分，属于学霸类别，那时候他们全都抄他的作业，哈哈哈哈，你以为宋宴为什么去学了机械AI工程？因为他抄陆澜舟的作业抄过头了！我父母还单纯以为他擅长这一块呢，逼着他读到研究生，没想到陆澜舟中途跨专业换学校抛弃了他，哈！”
宋岚怀念到一半，转过头来问陵游：“你觉得陆澜舟是个怎样的人？”
“嗯？”陵游的烟灰不小心落下来一小撮，他思索了一瞬，然后告诉宋岚，“很多人都夸他很温柔绅士。”
“什么？”宋岚表情看起来有些微妙，“认真的？你也这么想？”
陵游脑海里闪过一些细碎的画面，在月亮岛上与常耀宁动手时的云淡风轻，和他上床时信息素显露出来的压迫感，与诈他身世时的运筹帷幄。
他再次沉默。
宋岚从沉默中得到答案，轻笑一声：“陆澜舟是快要解散的时候才加入的，他父母是ROM的……”
宋岚顿了一秒，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研究人员。和我父母关系属于朋友的朋友，他父母觉得他太安静了，想让他来交交朋友。”
那时候我还对他很好奇，宋宴他们那群小屁孩，我爸集合他们的行为就像让一群捣蛋的孤狼突然臭味相投。他们最开始是打架，作妖，翻墙打游戏，再长大一点，就开始讨论豪车、奢饰品与Omega。但陆澜舟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他能在Omega企图诱惑的时候毫不留情拒绝。他对每个人都很有礼貌，会礼貌的同所有人问好，礼貌的在公交车上让座，会看见他人不堪的时候避开。但也没有不合群，宋宴他们找他玩，无论是打游戏还是抄作业，缠他一会儿他就答应了。
我那时候还年轻，觉得这个小孩挺好的，也没他爸妈说的那么多问题啊。
直到有一次，宋宴出去上网被抓住了，我爸妈骂他，问他什么时候才能跟着陆澜舟学点好的，学会抵制诱惑，有自制力一点。
另一个老教授在我旁边摇摇头，笑了笑说：“小宋做父母还是太年轻，像陆澜舟这样的学生，是没什么道德感的。这种人，感兴趣的东西很少，但是一旦有了，无论什么手段，都一定会得到。”
宋岚的烟抽完了，她直接把烟摁在墙上，没有丝毫做了坏事的觉悟，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石凳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在一片苍茫中像一个个隆起的白色面包。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在回廊上遇见了正在找陵游的陆澜舟。
他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有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