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殊好笑地揉了一把白墨的脑袋,“怎么说的这么沉重,好像要慷慨赴死一样,我又不会吃人。放心吧,你真的是去养病的,不会虐待你也不会拿你寻开心。还有你也不是住在主屋,基本不会见到我哥他们。当然你如果想要更热闹一点的话,跟我们住主屋也没问……”
然后过了没几小时又听说苍殊带着白墨回了严家,他顿时就更是焦虑了,不知道严家到底知不知道他跟白墨之间的关系又知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做过什么,不知道白墨有没有、会不会出卖他不然严家人把白墨带回家放眼皮子底下又是几个意思?
曾经以为那位严二少才是最难缠的,没想到现在最大的麻烦却是这个“肤浅无脑”的严家三少……
“……”出身好真是了不起呢。白墨心头泛起几分阴翳。“那也不合适啊,我还是过意不去,会有负担的。而且这种事,潇尔哥也还是要问一下你的家人比较好吧?”
这几个意思?什么目的?就说怎么突然说要放他离开了,感情是在这儿等着他,让他进入敌人大本营被全方位监控吗?!
白墨心下一惊,大脑快速地转动起来。
“倒也不至……或许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但,命运既然已经这样,他选择迎头而上,未必不会是一次别开生面的机会呢?风险和机遇总是共生的。
当着严樨文的面他神色不改,心下却实在没法平静,疑神疑鬼心虚不安——从他恢复自由后知道白墨“落到了”严家人手里时就开始产生这种不安了。
怎么办,要拒绝吗?拒绝得了吗?
“那好吧,我跟潇尔哥你走,如果我能让潇尔哥感到一些消遣的话,也算是报了一点恩吧。”白墨在沉默片刻后,突然做出了似乎妥协的决定,乖巧的神情中还带了几分凄楚也似。
“不了不了,我还是安静一点就好,不打扰你们。”白墨还是觉得保守一点比较好。
并不知道自家兄弟调查出了林寒与白墨认识的严樨文,倒是没多想也没从林寒身上看出什么。这会儿知道他那位最会整活的“新弟弟”终于刑满释放回来了,还带了个不明所以的家伙回家,不知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他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看了看忙着拍戏的林寒,
林寒的情报网远比不上其他人,他还是先从严樨文那里知道了苍殊一告别权望宸不回家却反而先去了医院的消息。
白墨脑子里塞满问题犹豫不决,他的回应却不可拖得太久,只能先试探到:“不好吧,这样太麻烦你们了,我会过意不去的。我真的问题不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和邻居的关系也很好。”
真是过于能干的执事呢。
白墨无语住了。他是真的看不懂,这个人到底是要在他面前扮演一个对他关怀备至的好人,还是一个唯我独尊的纨绔小霸王?
过于随性反而愈发捉摸不透,从荒岛上他们接触伊始就是这样,他真的看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在打算什么,有时候觉得这人直白得堪称透明,有时候又好似一片混沌。
就……试试!
“那出院的话收拾一下今天就可以了。不过你要是回家的话也不方便,还是需要人照顾一段时间。这样,要跟我回我家住一段时间吗?”
简直想立刻就回去确认,但他必须沉住气!
“麻烦称不上麻烦,我家房间多空间大还有佣人。”
苍殊不跟他逐个理由地解释说服了,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反问他:“你好像很抗拒去我家,害怕吗?”
??!
“……所以,潇尔哥是把我当作消遣了吗?”
“Emmm,为什么呢……”苍殊也是思考状,“可能因为我无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对方都起了这样的心思,白墨觉得自己光回避是回避不掉的,迟早会有这么一遭。
“那当然是有些害怕了。”白墨不安地抓着膝盖,“哪有这样突然冒昧拜访的,会被讨厌的啊。而且我一个穷学生,去你们那样的家庭,身份差距太大了,我会有压力。”
他不仅不能去找白墨,他甚至不能在这时候回严家——因为他有明星的工作平时就不常家住,偏偏这时候回去难保不会让人多想。或者说哪怕严家有一点点猜测他和白墨有问题,这都会加深他们的怀疑!
住着白墨的医院。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先让人把手续给你办了。”说着,苍殊就朝不远处跟着他们的赵知秋招了招手。
…
而且,他本就是为了报复严家而来,那就不可能躲着严家一辈子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下去。虽然这个时机和这种方式都不在他的计划中……
赵知秋不是苍殊叫来的,好像是这人自己算好了他跟权望宸缝缝补补的同居期限,然后今儿个一早就等在别墅区外面接到了他。
白墨抬起脸来,直直地注视着苍殊,亦意有所指地反问到:“那潇尔哥呢,为什么突然这么热心地邀请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