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于你,就算杀光整个星球的人,就算是粉碎全部的辉晶,就算它自己失效死亡,它也会贯彻到底。既然我们是善的一方,我们为什么要感到歉意?难道不该是那些伤害了我们主人的人应该对我们和我们的主人感到愧疚吗?先举起刀的人,就算被灭全族都不为过。』
响的话把我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是哪门子歪到了外太空的三观?
『再大的仇,不牵连无辜的人,不追及除直接关系人以外的任何人,不超过必要的限度,不应该这样吗?』
『有意思了。那你们史书上记载的那些白昼时代的战争怎么解释?一方被另一方虐杀数以万计的人,按你的说法,只要杀人犯死光了,直接关系人全不在了,不就可以一笔勾销了?那怎么过了数十年数百年,还有人因此仇视已经并不是双手染血的杀人方整体?你们这追及非直接关系人追得不是挺乐呵的吗?』
响把我噎得无法反驳。虽然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史书,但是想想生活里这样的例子的确比比皆是。明明那个叫张瑞的中校讨厌的是我,结果最后连估计见都没见过的庚枢谋都被怼了。
『换句话说,如果圣石的人刺杀了你哥,你会只是杀了凶手就算了吗?不考虑任何后果的话,我估计你会把圣石上上下下全屠个遍。憎恨的理由千千万。为什么不管好自己的人?为什么不好好控制这样危险的人?为什么教会根本不作为?为什么底下的人民选出了这样的教会?为什么他的父母教育出了这样的害虫?对不对?一堆理由给你提供屠城的动力。真虚伪。你们人类一边说着好听的话,一边做着丑陋的事。我不逼你接受我的价值观,但是麻烦你记住一点:仇恨是会延续和扩展的。不要那么天真。你今天杀死的这三亿人,他们的后代,他们的亲属朋友,甚至只是目睹了这一切的人,包括他们的亲朋好友,即便数百年过去了,也依旧会憎恨你,唾骂你。而所有和你亲近,与你有关系的人,全部都会被连带憎恨。你的妻子会被人骂作贱人,荡妇,你的孩子会被同学和老师,大人们骂成杀人犯的野种,狗杂种,你的哥哥也会因你而被人言语攻击,会一辈子抬不起头。如果你的目的被大家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有人骂你哥还不如早点死了更好,牵连这么多人——除非,所有人死光。』
我沉默了,思考着他说的这些话,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一个事——
『所以我们不是在说粉碎辉晶这事到底对不对吗?怎么扯到这儿了?』
『粉碎辉晶有什么好聊的,做都做了,你要是觉得愧疚,你就一辈子愧疚呗,又无所谓。』
『你说话能不能负点责任?别这么随随便便好不好?』
『我只要对凉夜负责就够了。其他人与我无关。』
我真是满脸问号。不行,不能跟响聊三观的事,几个回合下来我三观都要歪了。不只是响刚才企图把我带跑偏,我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好像从我杀了第一个人开始,我就有些不正常了。
我开始不再对杀人感到害怕和抗拒,我已经习惯了夺走别人生命,将剑刺入别人胸膛的感觉了,甚至已经开始对杀人感到麻木了。几秒钟思考何时从哪里如何下手,然后就是果断地着手,成功后迅速离开现场。有的时候甚至冷静到有心思去回忆自己刚刚的动作哪里拖泥带水,哪里有漏洞。我变得觉得他们阻挡我,我杀了他们很正常,觉得辉晶碎掉,死了三亿人又怎么样?不痛不痒,与我无关,不会感觉悲伤,不会感觉害怕,少许的内疚也是因为觉得这个数字上了亿,实在太多。除了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流下眼泪了。
忙碌,疲劳和心惊胆战让我甚至没时间去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却无法在心底掀起一丝波澜。我是不是已经不算是人了?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我的心到底怎么了?
输完了两袋血,感觉好了不少。虽然很饿了,可伤口的疼痛还是让我吃不下去任何东西。衣服扔进洗衣机洗,我把辉晶块洗干净。加上这次的,一共七块了。之前获得的辉晶块已经有变大的感觉了。
『辉晶块最大会长到多大啊?』
『不受束缚的话,也就和你看见的那些辉晶的大小相仿。』
『哇,那我这手里七块要是都长那么大岂不是很不妙?』
『少说也得个七年八年的,你慌什么?不过确实得处理一下。如果你被永夜发现了,赶紧去袭击科研司,我上次给你的地图里标记了拘束金属的位置。那个金属不用全包裹,只要有接触就行,就像你们魔导器那样。』
『好的。那魔导器上的金属要是拆了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只不过再生速度会飞快,意思就是不会受损,可是代价是吸收大量魔力。主人容易快速脱魔。你要是魔力够多就把它拆了,不多的话还是带着吧。』
『那要是我植入辉晶成功了,会有什么效果啊?除了不老不死。』
『也不是真正的不老不死。辉晶只是用它的无限再生能力让你的身体性能一直处于巅峰状态,有病的全都治好,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