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光赵小武才看清来人是谁,他心里默念:完蛋了。
进了通明的书房,宋子鹤才松了手,瞧着赵小武像只小鹿一样忐忑的站在墙角,强忍着怒意说了一句:“过来!”
赵小武踱着小步一步一步挪过来,还未行至宋子鹤身前便被他一把拉过身子,宋子鹤照着赵小武屁股狠狠盖了三巴掌,力道不小,打的赵小武往前窜了一小步。
“站回来。”宋子鹤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小武说。
赵小武委屈极了,但他不敢不从,刚刚挨了打的地方现在火烧火燎的疼,他小心翼翼的挪回去,接着便又被宋子鹤拽住胳膊狠打了几下。
“我道是谁天天晚上去厨房偷食!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天天怕你吃不饱给你送了点心,你到好,一口不动偏偏半夜鬼鬼祟祟,怎的?你就这么爱吃剩饭!”宋子鹤被这孩子气的不轻,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
赵小武听见宋子鹤的话,小脸瞬间惨白一片,他急着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一遍遍说着:“…不是…大人…我…”
“哪只手偷的?伸出来。”宋子鹤脸色黑的可以滴墨。
赵小武颤颤巍巍伸出左手递到宋子鹤面前。
“就这一只吗?”宋子鹤没什么动作,只是紧追着问。
赵小武眼睛红了一圈,半晌,又向前伸出右手。
宋子鹤起身到案桌上拿起一把漆黑铮亮的戒尺,撇了赵小武一眼,他看的出来,孩子怕的紧了。
“今天我不多打你,一只手五下,记住了教训。”说完,宋子鹤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拉起赵小武左手“啪啪”五下挥下去,打的手心登时通红一片。赵小武不敢躲不敢藏,眼神躲躲闪闪的看着宋子鹤拉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接着痛意上涌,又是急且狠的五下手板。
宋子鹤自然知道他那些小心思,打完十下便将戒尺放了回去。宋子鹤方觉刚刚自己的话说的过了,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以往的样子和赵小武说:“小武,我知道你心里怎样想,你觉得我没有给你安排活干,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喝对不对?小武怎么能这样想呢,我这府上虽不算太富,却也没穷到需要一个孩子做苦役是不是?况且,是我提出让你留下来的对不对?”
赵小武被他说的低了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宋子鹤将他拉进了些,抬起他的头说:“以后小武就将心放在肚子里,想吃什么想用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万不能再这么拘谨知道吗?”
赵小武咬着唇点点头。
“今天打疼了你,吓到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别多想。”宋子鹤轻声哄着赵小武,仿佛刚刚打人的凶神恶煞不是他一般。
“大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赵小武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嘴,他想知道为什么宋子鹤不嫌自己麻烦,反而待自己很好。
“还真是个傻孩子。”宋子鹤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赵小武真的觉着自己是个傻蛋,因为他确实想不明白,其实只是宋清一是个好人罢了,碰上一个和自己未来到世上的孩儿差不多一般大年纪的孩子,不忍他受苦罢了。
一个月后,一天早晨用膳的时候宋子鹤同赵小武说:“小武,你年纪还小,我给你请了个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赵小武听了之后再也克制不住,眼泪穿成线的往下落。
“没打你怎么还哭了?”宋子鹤不明就里问了一嘴。
赵小武从小便喜欢读书,可他家太穷没那个条件,父母逝世后他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想读书习字。他的心不是铁做的,在府上这一个多月,他能感觉到宋子鹤是真心对他好。
他哭到打了嗝,任宋子鹤怎样安抚也不见停,赵小武起身扑进宋子鹤怀里,一遍一遍喊着:“干爹…干爹…”
宋子鹤听见他喊自己干爹,眼眶也是一热,他扶起埋头在他肩窝处的赵小武,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说:“好孩子,快别哭了,跟干爹说说,怎么了?”
“干爹…干爹…嗝…谢谢你…干爹…”赵小武一嗝喽一嗝喽的一边哭一边说。
宋子鹤不禁笑到:“我当是什么,本还担心你不愿意,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竟能高兴哭了。”宋子鹤给赵小武顺了顺背,然后说:“快起来擦一擦脸,明天先生来了看见你这副眼睛肿着的模样,肯定得以为你有多不爱读书呢!”
“干爹…我…”,赵小武想说他一定不会辜负宋子鹤的期望,但他没说完。
“干爹知道。”宋子鹤接着赵小武的话说。
宋子鹤拿出那块放置了许久未有人戴的和田玉递给赵小武,他说:“小武,我虽为官多年,却也过的清贫,实在是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物件送给你,如今你称我一声父,这个玉佩原本是你干娘活着时我们俩的定情之物,本想着以后有了孩儿给他佩戴,如今便送于你。”
赵小武连忙推脱,“干爹…这怎么行?你让我读书对我来说已是大恩…如此贵重之物,小武受不起的。”单看那玉佩白璧无瑕,玉面上刻着一副祥和福吉的寄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