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运动会不用上课,因此许多同学都趁着周三到周五开运动会的时间,连着周末给自己放了个五天小假,跑出去玩儿了。只要错开运动场这些地方,几乎就没什么人了。
宋承宇牵着祝初文的手,四下都没有人,祝初文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也就顺着他了。
“还没怎么变。”他感叹道,“我上大学那会儿,你还是个中学生。”
“唔……”想起那段时间,宋承宇笑着说,“我那会儿比较叛逆。”
祝初文也想起他干过的坏事儿:“还好现在长好了。”不过要是他知道宋承宇在学校那些不服管教的事迹,他就知道,宋承宇的本质还是没变的,只是会在他的面前表现得乖巧些而已。
顺着种满了梧桐的路走了没多久,前面一个拐角处便传来喧哗,像是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祝初文的手轻轻一挣,便从他手里挣脱开了。
此下两人心里都有些失落。宋承宇以为祝初文不够喜欢他,或者说,不愿意为他出柜。而祝初文又以为宋承宇这么容易就让他挣脱开了,归根到底,也还是担心被发现的。虽然大家都说些什么真爱无罪的话,但宋承宇还年轻,保不齐以后会喜欢女生,要是对方知道他曾经和一个男人做过爱上过床,万一因此觉得膈应,自己倒是毁了他一桩姻缘了。
彼此都以为对方没有那么爱自己,又正好以为自己的放手,能成全彼此。
刚松开手,拐角就奔出几个年轻的女生,大概是拉拉队的,都穿着黑色高筒袜,细长的腿在秋末冬初的风里,也没见她们露出一点冷意。
“主席好——”刚开始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宋承宇,但她一叫,引得众位女生都争相叫起来。
宋承宇不太习惯这个,身边还站着祝初文,他就更不适了,铁着个脸也不回答。
等她们都走过,一只憋笑的祝初文才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唔……主席好……哈哈哈……”
宋承宇看着他,跟对其他人都不同的,是温柔里有些无奈。
“宋主席?”祝初文看他不回答,又故意叫,“每天都有这么女同学叫你主席好吗宋主席?”
秋末的太阳挂在天上,阳光虽然强烈,但一点儿不热。此时两人走在林荫里,有几率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落下光斑,有的光点也落在了祝初文的身上。
“没有。”他不忍心打破祝初文的好心情,但一时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才能延长他的开心,“我平常没有遇到拉拉队的……”
“哈哈哈哈哈哈……”祝初文听他这样讲,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么开心?”宋承宇问。
此时两人刚好走到了一个旧的篮球场旁边,宋承宇停住脚,看着笑得很欢的祝初文:“怎么这么好笑?”
旧篮球场四周还围了铁栏,祝初文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发问的样子越发有趣,也不在意铁栏脏不脏,向后一靠,背就倚了上去:“宋承宇,你……”
宋承宇吻住了他。
“唔……”宋承宇一手抬起祝初文的下巴,一手撑在了铁网上,细细吻落在他的脸上、鼻尖,最后与唇相贴。
祝初文闭着眼,承受着他没有情欲的亲呢。清风拂过,扇动梧桐叶发出细密的声音,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接吻。
不知吻了多久,祝初文觉得再吻下去自己就要忍不住,才往后退了些,看到宋承宇也染上情欲的眸子,不自然的偏过头,尽量不去看他,岔开话题道:“我记得我大三那年专业课挪到了一栋老旧的教学楼里,现在拆了吗?”
宋承宇看他染了红的脸,咽下唾ye,声音也略哑了:“我带你去。”
旧教学楼在宋承宇大一那年就一直嚷嚷着要拆了重建,但又因为里面有一部分建筑是民国时期的,拆迁有众多麻烦,就耽搁了下来。
如今外面长满了爬山虎,经历过岁月的老楼是冬暖夏凉,虽然没有人再在里面上课了,但有些社团会在因为此处空旷人少,排练节目之类的,就常过来。有着人气养着,这栋楼好歹没什么破旧的样子。
祝初文双手插在兜里,如果不是双唇因为亲吻而显得略有红肿,宋承宇都要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学生会主席,现在是带着商界大佬去看那栋老旧的教学楼是否值得他投资。
这大概是宋承宇唯一会感谢他爹的地方,如果没有把他找回来,那么这一辈子,大概就不会遇到祝初文了,当然也不会看到层层坚硬外壳包裹下他柔软的一面。
宋承宇伸出手想去牵他,但没把祝初文的手扯出来,后者往前抬了下下巴:“走吧,后面有人跟着。”
宋承宇回头一看,果然,粗大的梧桐后面露出一角粉色衣料,应该是哪个女生的。
“你以前在学校也有爱慕者尾随你?”他双眼平视着前方问。
“唔……”宋承宇挠了挠头,不知道这位跟着他们走的女生怎么就成了他的爱慕者。不过他还没有回答,前者就已经为他想好了答案:“看样子就算有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