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男按住他的肩头,道:“没事,我们不打算为难你,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巫执斜了他一眼:“我有事,等我办完再问。”
正版杨开雪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浓眉倒竖,切齿道:“你就是火车上坐我旁边那女大学生吧?当时你说你痛经难受,我还让你靠我肩上,你他妈反手偷了我钱包,连车票都偷了,害我差点被当成逃票的抓起来!”
巫执翻了个白眼:“自己心术不正想占女孩便宜,怪谁咯?”
“屁,我那是好心帮你,我还替你接热水来着!”
老宅男也有些呆住:“女大学生?表弟,你没跟我提过这个啊。”
杨开雪一通情绪发泄下来,稍觉冷静,又恢复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清了清嗓子:“你也是蠢,拿了我的学生账号连密码都不改,还直接连wifi上网,你的浏览记录、ip地址全都能查到,直接Jing准定位到这里了。你说,你又是查资料又是亲自来这个地方的,到底想干什么?”
巫执见一切被他拆穿,反倒不紧张了。把座椅靠背调了个舒服的角度靠上去,说:“不是查了我浏览记录吗?你猜啊。”
老宅男摸着胡茬笑:“你在查淮凤县那个神童?这宗事我也知道,过去太素山也有几位师叔来访过他家,都被他家里人请走了。怎么样,你吃了几次闭门羹?”
巫执眉眼弯起,朝他一笑:“不愧是太素山的高材生啊。”
老宅男捂着心口跌下了座椅。
杨开雪大惊失色,口中唤着:“表哥!”将人扶了起来。他顾及车中寥寥几位其他乘客,瞪了巫执一眼,“他不是内门弟子,受不了你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这个……你这个狐狸Jing。”
李逑喊巫执狐狸Jing,是一种修辞手法;杨开雪喊狐狸Jing,那是真情实感将他当成狐狸修成的Jing怪了,皮毛蜡红的那种。
老宅男拍开表弟的手,用力咳嗽了一阵,说:“没事,我没事。我看这位道长也有急事,不如我们就等他办完……”
“等个屁。”杨开雪的胳膊越过椅背,揪住了巫执的衣领,小声质问:“喂,你给他下的什么迷魂咒,赶紧给我解开。一个大男人使这种招数丢不丢人?”
巫执抬眼看他,杨开雪飞快地闭眼咬舌尖一条龙,开启自我保护模式。耍这块木头玩没意思极了,巫执掰开他的手,嫌弃道:“麻烦你看看清楚,我不是妖怪,也不是你们同行。我姓巫,是从耆阳山来的。”
杨开雪倏地睁开了眼。他似乎是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耆阳山那块儿是个什么地方,才缓慢地得出一个没用的结论:“……你是楚人?”
他表哥接话道:“普通话说得挺好啊。”
巫执顿时后悔将这二人中有脑子的那个弄成白痴了。他随手解了下在老宅男身上的术,对着他说:“我是觋。这个字你认得么?说是巫也可以。我是我们全村唯一的希望了,就想找到淮凤县这位神童帮忙解决村里的一些麻烦事。”
老宅男的眼神恢复清明,对他的身份没什么想法,只皱眉问道:“噢,你过来找他,用的是你自己的身份,还是我表弟的身份啊?”
“不好意思。”巫执非常抱歉地望了一眼杨道士,“这不是比较好取信于人嘛。我们那边跳大神的,拿不到国家认证的正规证件。”
杨开雪冷眼看着,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打算干什么违法的事情,所以才冒充我替你背锅?”
不是打算干,是已经干过了。巫执摊手,无辜道:“没有。火车上谢谢你给我接热水了。”他看着杨开雪愈加铁青的脸色,及时住了嘴。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杨开雪开启了新的话题:“那个姓曹的少年,已经不是神童了。听我那些来过淮凤县的师叔说,转世在他身上的星官已经归天,你还要他替你解决什么事?”
“无可奉告。”
杨开雪深知不是一路人,别人家门内的事不宜过问这个道理。但这位是偷他钱包的贼,他脾气一上来,硬是要追究:“说不上来是吧?但凡巴山楚水那一带声称自己会巫术的,近几十年都陆陆续续被央视揭秘节目打假了。拿这身份出来骗钱,你们村里刚通网么?”
看他一脸正气凛然,巫执真觉得自己脑壳隐隐作痛。该不会是和傻子呆久了,已经不想和脑回路这么多条沟的人交流了吧。
“刚才不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是狐狸Jing么?现在又觉得我是神棍?”巫执睨他一眼。
杨开雪一阵气短,巫执没再理会他,转而去跟看起来聪明一点的表哥交流:“钱包里的证件丢了可以再补,你们又是为什么专程来这找我的?”
表哥咧嘴一笑:“实不相瞒,我表弟纠结毕业论文的选题好久了。这不正好看到你的下载记录,觉得有点搞头……”
巫执对他们翻了个白眼。
车轮下的路逐渐平坦宽阔起来,从车窗向外望去,已能看到较高的楼房。他们已经进入松湖了。
杨开雪的表哥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问:“不对啊,小巫,你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