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K抵得更用力了些。
J把烟拿回来，用鼻尖蹭了蹭，嗅着味道：「……给。」
K小心地抽出一根，烟头还在往下滴水。他烦躁地把整盒捏成团，扔进了海里。拿出来的那根在他也将扔掉前，被J顺手夺走。
「睡了BOSS的老婆？」
K这才
「……啊，吃饱了，」J懒洋洋地感叹，「就想抽烟。」「抽。」K随口应声，根本没注意他到底在说什么。「抽根烟，」话是这么说，J却没有拿烟，而是接着道，「就想做爱。」
「托你的福，」K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现在我们谁也出不了海。」
「我还好诶。」
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K将烟头摁在沙里，来回地拧：「你是非要跟着我？」
一旦J不说话，迎来的便是无垠沉默。
「我救了你！」几乎同一时间，J高举双手道。K愣了愣，又说：「那我也要杀了你。」
K把枪扔在了旁边，J来回捡着树枝生火。两个人脱了衣裤，只穿着底裤坐在礁石上，等着衣服烤干。
那根烟烤干了。
J问着，侧过头看K的脸。
——他就该在码头买份早点。
「送给乞丐了。」
K说：「再烤两根烟。」
J终于有点怕了，缩着脖子往后退：「好，好，我还睡了他未成年的女儿。……真没了，他母亲我实在是……」「闭嘴。」K实在不想听这变态的光荣战绩，「那我现在就把你交给ST。」
「…………」
「你冷静点，你听我解释，」J说，「现在他们都认为我们是一伙的了，你杀了我，他们还会追杀你……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K。」
J说：「……你都扔了。」
那包BASA彻底抽不了了。
「还有呢？」
「做。」
「我怎么知道。」
「小岛。」
「那是ST的人，西原最大的黑帮，ST。」K听说过。
但黑帮的头目会为了一个女人，大费周章地围剿一个小人物吗？K觉得不会。他皱着眉，枪管往前再伸了伸，直接触上J的皮肤：「你到底干了什么。」
「哦，你去哪里。」
J侧目看他，能看见他毫无神采的眼。根据他们短暂的相处，J知道K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表情……就是没什么表情。K动得最多的是应该是眉头，生气的时候皱眉，爽得要射的时候也皱眉。
「看不出来，你还做慈善。……反正现在，西原我们谁也待不下去了，不如一起去小岛。」
「有干嘛不抽。」J说着，将烟伸进火堆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根本点不燃。
「……你不冷？」
「你不会还打算抽吧。」K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J在他旁边坐下：「你怎么也在码头啊，是良心发现来给我送行吗。」
「那我肯定会说，你跟我一起睡的。」J说着，忽然伸出食指贴上枪管，慢慢推开，「还有我们刚从海里上来，你的枪进水了。」
K其实拿J这种死皮赖脸的变态没什么辙，尤其是现在他已经被J拖下水了，字面意思上也是。正如J所说的，下城是另一伙黑帮的地盘，ST的人不好随便出入。他们在街边填饱了肚子，作为餐后消食在拥挤的闹市街散步。
「那我也去小岛，」J说，「那你的车呢？」
K的黑发湿掉后，很乖巧地贴着脸，把他身上的阴沉杀气都驱散了。J能看到他纤长睫毛上沾着的一点水滴，他大约是懒得再擦，倒是便宜了J，能看到他「泪眼朦胧」。
秒举枪对准了J的额头：「我杀了你！」
「可以的，我知道怎么偷渡。」J说，「等天黑了我们去下城找个地方休息，下城不归ST管；然后凌晨，我带你上货船。作为报酬，你得带着我一起去小岛……」
「是啊，你可爱嘛。」
「可你妈的。」K刚骂完，肚子「咕」地叫了声。
「呃，睡了BOSS的情人。」
K懒得搭理他。但J话很多，也不在乎有无人回应，自顾自就能说上半晌：「算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来送我的，你都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地……你一个人不闷吗，开着车，到处强迫别人跟你一起打手枪，好玩吗？其实你可以找我啊，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自慰……我们可以一起嫖娼，比自慰爽多了；3P你介意吗？」
「真的可以吗，」J忽地停住脚，「我没有钱……一起？」
他们在一个无人的海岸，看起来离市区好远。
K接过来，J适时地递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打火机，替他擦燃点上。尼古丁冲进肺里，K惬意地叹出一口，也没心情去追究味道好是不好，只说：「我刚好要出海。」
良久后，K忽地打了个喷嚏；J在火堆旁转着那根烟，抿着嘴偷笑：「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