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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就监视,陪个屁。”当人傻子呢,我翻了个白眼儿。
卿程“嘶”了一声,摸了摸下巴才冒出来的青胡茬,估计最近是真忙了,以前他从来不会忘记刮胡子的。
“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真难哄。”
是真难骗吧,以为老子还青春期呢随便尬撩两句就能小鹿乱撞,呕。
我虚虚踹了一脚让他滚远些,卿程一闪就躲过去,转头在旁边一张空桌子坐下,看上去不打算挪窝了。
“你能再离我远点么?”我十分嫌弃。
“刚才当着我脱衣服都不脸红,现在害羞什么?”
我要哪天能剁了他绝对从这张嘴开始。
卿程气定神闲,老神在在,拿出一个电脑包,不紧不慢地给一个看起来挺重的笔记本找到插座通上电,外接一副键鼠,俩玩意亮起五彩斑斓的光,又拿出一副造型略显夸张的大罩子耳机,仿佛戴上就能变聋,就这么开始自己玩了。
他今天穿的便服,深色的厚外套里面一件浅色体恤,休闲裤,高帮的运动鞋。这鞋我认识,贵得我不想买的品牌,看着挺青春活力,十分有装嫩嫌疑,配上这么一套酷炫的装备,坐在那跟个大白天在网吧冲浪的无业游民似的,再点根烟就更像了。
我喊了他两声,居然不理我,于是我伸手去掀他的凳子,他连忙摘下耳机一脸不解,问:“干嘛呢?”
“你就不怕我跑了吗?”还真戴上就聋了,我惊呆了。
卿程把他的屏幕转过来一点,给我指了指角落里一个对话框,上面有个挺醒目的红点,别的我一时也没看懂,然后他努努嘴,示意我手上的电子铐,说:“这都看着呢。”你想跑也没门儿。
Cao,是真的鸡贼。
我顿时不想理他了,坐回我自己的位置重重翻开桌上一堆文献,开头居然是复印中学生教材上图文并茂的“带你走进实验室之认识实验器材”,雷得我差点扔出去。
老子是去蹲监狱又不是出车祸撞傻了!
正当我郁闷,卿程又招惹我了:“叫我有事?”
“没事,就是想让你滚。”我冲他没好气地说。
“你别管我啊,你干活我也干活。”卿程把耳机挂脖子上,噼里啪啦在键盘上一阵敲,这sao包用的机械键盘,吵得不行,可给我烦死。
但他就不理我了,微微皱着眉盯着屏幕,还挺聚Jing会神,我第一次看这货正经工作的样子,他客串狱警的时候基本全在玩忽职守。
我也不想理他了,撕了点卫生纸揉了揉堵住耳朵,企图把那个键盘声音隔绝掉,耳朵刚被塞上的时候听见两声闷笑,跟错觉似的,我头一埋也懒得管了。
神经兮兮的,在那个闹得不行键盘声音里,我好像忽然就安静得下来了。之前虽然也安静,但脑子里总像是有人在敲锣打鼓,又乱又慌,手脚都是凉的,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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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我跟他居然还能相安无事一上午。
卿程拍我肩膀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把我耳朵里塞的纸球扯掉,对着大喊了一声:“去吃饭了!”惊得我差点把手里的试剂洒了。
妈的我要是拿的浓硫酸一定给他泼脸上去。
“怎么样?”他毫无愧疚之心,看了看我留在桌上的记录纸,当起了来验收的领导。
尽管提供的设备和药品都非常全面,但涉及到有通讯功能的工具还是抠门儿得要死,连台只能打字的电脑都不分给我,报告还得自己手写,时刻提醒我还是个在押的,没有重获自由,委实多此一举。
我很不情愿,干巴巴回答:“上午验过的都不是。”
“都不是?”卿程质疑,“你没搞错吧?”
这话可太领导了,而且还是那种专业素养很差两眼一抓瞎的领导。
“不信你自己去。”老子还宁愿回去踩缝纫机,闭着眼睛都能干。
“信啊,我信还不成吗。”卿程一副“虽然你是在无理取闹但还是顺着你”的样子,是不是吃错了桌子上什么药?
门“笃笃笃”响了,是早上那个小警察来了,跟我们说饭到了,看见屋子里就两个人还颇为惊奇,问:“卿队,怎么只有你在?”
这烂人还是个“队”?真的不是他爹妈走后门给他捞的吗?
“我叫他们回去的,最近事情多,局里人手缺。”说罢卿程还拍了拍我脑袋顶,我真想踩他一脚,“他老实得很,我一个人看得住。”
……我要不要思考一下不老实该怎么做。
小警察十分信服,甚至听完最后一句眼神还充满了敬佩,肯定以为他们卿队手段非凡才智过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制住一个穷凶极恶的囚犯,我恨得牙痒痒。
说是去吃饭,其实也就是到隔壁房间吃盒饭,就我们三个人,菜估计是外面馆子点的,比监狱里的伙食好一点。
我本来不想跟他俩坐一桌,硬是被卿程揪着衣领按头坐下来,那小警察神色也有些奇怪,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