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Yin沉,街头冷寂,唯有一个清秀的短发女子,步履缓慢地走在桥上。她似乎在想些什么,淡淡的愁绪积压在眉间,将那纤细的眉也压得低了下去,更显得娇美而脆弱。
可风渐渐大了,撩起她额间的几缕发丝。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深深地埋进毛绒绒的围脖里,埋进那一片温暖而艳丽的火红之中。
目光渐渐地飘远了,她忍不住低低地呢喃。
“书桓离开的第一天。”
“想他、想他、想他……”
“滴”阿凳身体一歪,按下切换键。
画面变换。大雨滂沱中,两个英俊的男人舞得动人心魄,斗得难舍难分。旁边还站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正浑身shi透地站在雨中。
“滴答”雨水shi了她的发,脏了她的衣,可她却恍若不觉,她紧紧盯着他们,一张青涩的小脸上满是让人怜惜的倔强与无措。
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好不安,好彷徨。两个深爱她的男人为她争为她狂,她却只能站在一旁无助地围观。她真的就要这样做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的吗?不,美不是她的错啊,但……她不能再让他们为争抢她而斗得两败俱伤了。这样想着,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道。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阿凳一连串换了七八个台,都是都市情感大戏,人物表情一个赛一个浮夸,剧本台词一个赛一个离谱,简直如同脱缰的疯马,朝着天雷滚滚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阿凳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面对着这些人类情感的结晶,影视艺术的Jing华,它不禁立直了身体,肃然起敬。人类的情感纠纷果然有够复杂,不是它一条小板凳能理解得来的。
所以它决定换到少儿频道。
阿凳挪了挪身体,打算去按遥控器的按钮,可是就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刹那,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它意外踩空——
“咚”
遥控器带着阿凳一起从床上滚了下去,发出了响亮的倒地声。
阿凳费力地坐起来,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撞得有点狠,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连电视里的声音都有点听不清。
等等,不对。
他哪来的脑袋和耳朵?
阿凳愣了好一会,然后迟疑地低头看去——正是一双白皙干净,骨节分明的……手?他犹豫着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十根手指一根不少。
……好突然。
摔下床后,阿凳脑袋放空地在地上坐了快半个小时,才终于认清了他变成人了这个事实。他万分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以一种极其别扭的方式走到了桌边,拿起一面镜子照了照。
光滑的镜面清晰地印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耳朵是耳朵,嘴是嘴。每个部分都规规矩矩地待在应该在的地方,没有半点出格,同样没有半点出彩,堪称人类平均脸的标杆。
阿凳震惊极了,镜中的年轻男子也微微瞪起双眼,让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也有起了几分波澜。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冰凉的镜面。
简直是……
太完美了。
阿凳激动到爆炸。
当了那么多年没人要的非主流板凳,谁能想到这次变成人后居然成了绝对的主流。
瞧瞧,这多么标准的五官,多么标准的脸型,简直就是将“我是个人”这句话刻在了脸上。
阿凳开心地将镜子拿起来照来照去,镜子的画面不断变化,从平凡的脸到修长的脖子,再从白花花的胸膛到腰以下的不可描述部分……他才终于想起来自己似乎应该先搞件衣服穿上。
但是放下镜子的一瞬间——
诶,他是长的什么样子来着?
阿凳最终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成为了缩在沙发上的一个大粽子。没办法,风先生放在衣柜里的衣服他不好意思拿,屋子里的温度又越来越低。哎,没有风先生的夜晚真的好难熬。
裹着被子缩成一团,阿凳一边伸出手换台,一边思考自己该怎么报答风先生的收留之恩。以前是个小板凳动不了,现在能跑能跳了总得干点啥吧。
但是他能干点什么呢?
正是发愁的时候,电视里的声音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恩人,俺一定要报答您啊!”
说话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跪在地上朝对面的白衣公子“哐哐哐”就是三个响头。汉子抬起头,粗犷的脸上满是感激:“恩人帮俺葬了爹,又还了债,见俺没地方去还要收留俺……俺、俺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回报您才好啊!”
白衣公子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扶起那汉子,“大哥快快请起,这都是哪里的话,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结个善缘罢了。大哥又何至于此呢?”
“不!”汉子很是激动,紧紧地握住白衣公子的手,“恩人大恩大德无以回报,但俺除了力气大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