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养伤的这段时间,刺杀事件一直没有找出新的线索。正当众人以为此事就要告一段落时,城内又有一起聚集性自焚事件发生,且规模比前几次更大,死的人更多,一整个弄堂都没了。
而这天夏恒、夏慎在焦头烂额的调查中又突然回府,说刺杀的事找到了新的突破点。
“西南城郊有座荒山,平时没什么人去,不过前几日下了场雨,昨早有人进山采野菌,却在半山腰上发现一堆烂掉的rou块。本以为是野兽的尸体,但经过时才注意到几截手指头。”
夏意大骇:“难道说?”
“没错。”夏恒肯定他的猜想:“府衙的人去过后,把尸块拼凑起来恰好是四个人。你不是说,追杀你们的刺客有四个吗?估计就是他们没完成任务,被主子灭口了吧。”
“但你又怎么确定就正好是那四个人?”
“幸运的是,他们那几副肠子还没全被老鹰叼走,仵作从里面验出了烈性毒药,如果没错的话,其中一味成分就是幻婴草。”
夏恒脸上带了几丝讽笑,也不知道在笑谁:“你说说,怎么就这么巧?”
夏意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所以,你怀疑这还是江家做的手脚?连着前两天的自焚事件……”
“没错。我和老四商量过,现如今的状况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没证据就没证据吧,等明儿一早,我就带人去江家,先把他们的主事人都控制起来,之后再慢慢查吧。”
他叹了口气,自嘲道:“岐河江家也是西南的名门望族,咱们这么贸然行动,落人口实是免不了了。但又能怎么办呢?老七,以防万一,你还是继续待在府里,别出门。”
夏恒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堆,连带着其他兄弟姐妹也都叮嘱一番。不知道是不是自焚事件影响的扩大,夏意就算在家里也总觉得整个耀州城都有种诡异的不安,就像是要变天一般。
事实上,他的预感极其正确。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夏恒出府,夏府的大门就被轰然推开,数队士兵浩浩荡荡鱼贯而入,但看其铠甲装束并非耀州军。
众人被围在院中,望着站在中间被簇拥着的年轻男人皆是惊骇不已。
夏家人久居耀州可能不清楚,但夏意和宋泽然一眼就认出来,眼前这人正是当今皇帝年纪最小的弟弟睿亲王。
没有任何消息通报,一夜之间,睿亲王就带着京城来的兵队,强行打开城门甚至长驱直入夏府大门将他们包围住。显然,来者并不友善。
睿亲王看着围成一圈的夏府众人,即使独身一人也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样子,高扬起头,大声道:“渝西夏家身为耀州统领,尊奉邪神,荼害百姓,意图谋逆,其心可诛。现将渝西夏家所有职务撤去,全族收押。而渝西王世子——”
他转向夏意:“就请跟本王回京吧。渝西王和王妃已经等您许久了。”
听到父母从他嘴里说出的那一刻,夏意的心脏猛然高悬。
他艰难开口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呵,意世子倒也不必担心。”睿亲王轻哂道:“虽然有人证,但其他证据还是不足的,所以王爷和王妃暂且只是软禁在王府里,而夏家的诸位也不用立马收监。不过,一旦等证据全部收集齐,就保不准了。”
夏府众人听得他说的话,脸色铁青一片。
人证?这是什么?还有为什么亲王会亲自跑到这来,为什么官家就直接下旨判他们邪教反动罪了?
别说不知道该怎么问,就算真问也肯定得不到回答。
正当众人沉默时,一道暴怒的声音响起。
宋泽然往前站出几步,质问道:“凭什么就说是夏家人发动邪教?明明不是夏家!”
夏意惊得连忙拉住他。这人怎么一上来就这么冲,刚刚这话问出去说是抗旨罔上也不为过!
好在睿亲王也不恼,回道:“果然宋公子也在这。邪教一事与夏家干系到底如何,终归是由皇兄定夺,本王无权过问,你在这喊破天也申辩不了。倒是宋公子还不回京吗?您这样与意世子一般厮混……”
他的目光在夏意和宋泽然两人身上逡巡几个来回:“让宋相很难办啊,毕竟将耀州邪教一案上报给皇兄的就是宋相。”
“不可能,爹他不会……”宋泽然慌了,忙向夏意解释:“阿意,爹他不是那种人,你知道的,就……”
他有些语无lun次,夏意打断他:“你别急,我相信宋伯父的为人,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转头望向睿亲王,面色平静道:“王爷,我跟您回去。但还请您在事情真相出来前,确保我渝西夏家无虞。”
///
夏意从没想过有一天回京是这种情形。
睿亲王没有难为他,目前还是将他当做藩王世子而非囚犯来对待,只是装载他的马车全部封闭,且任何人都无法接近。
宋泽然跟在一旁走了一路,心里急得冒火,就是无可奈何。睿亲王虽然年轻,但性子太沉稳,根本套不出任何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