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玉当时没说什么,但挂了电话就对身边要办婚礼找她帮忙的姐妹冷笑:“人家倒也不觉得心虚,自己生的儿子,十几二十年都没管过,现在倒好,几句话就推到别人身上,指望别人知冷知热,不知道别人还是家里宝宝贝贝养大的。感情好是小夫妻自己的事,什么叫她放心,她可不就放了二十几年的心。”
赵太太娘家姓温,叫温小琼,跟徐盈玉是从小的玩伴,长大后嫁了人,来往也一直很密切。
越家那一团乱麻没有人不知道,当初江明月结婚,温小琼也叹气,只是事已至此,所以没有当着徐盈玉的面唱过衰。
“她说几句就让她说,一年下来都见不了几面,比起别人结了婚先看婆婆脸色过二十年日子,也不算什么,何况是咱们听着话不好听,明月可能还觉得她心里有越家老大,听着高兴呢。”
徐盈玉道:“他要是听着高兴,也不会光这句记得清楚。就是觉得戳心,脑子里才留得住。”
温小琼想了想,知道江明月的戳心不是因为方佩瑶指望着他知冷知热,是因为心疼越仲山爹不疼娘不爱,嘴里说:“我倒没想到,这种情况结的婚,也会有真感情,我们老二前阵子还说,跟越家有来往的对接全都比之前好弄,他日子好过不少,大概都是托我跟你这层关系的福。”
越仲山肯在江家身上下功夫,不说之前帮的忙,就说一直以来,无论是她家的亲戚、朋友还是合作方,相比起来的优待都很明显,徐盈玉以前就知道,但话被温小琼说出来,感受另有些不同,心里也转过来许多。
提起温小琼家的老二,眼下这婚礼就是为他筹备,徐盈玉道:“明楷比他还大一岁,现在弟弟们一个两个都结婚,我就着急他。”
“以前跟明楷一样,要不就是不合适,要不就是没看对眼,说来说去都是敷衍我,这回说结就结,不怕你笑话,要不是个男孩儿,我是说什么都不信没怀孕的,所以呀,你也不用急,该来这么一回的时候,你想拦都拦不住。”
温小琼的准二儿媳妇儿是个一没家世背景二不会生孩子的男孩儿,这事任谁看,都是桩折本的买卖,姐妹两人各有不如意,叹一声,继续跟围在身边的一堆顾问选定婚礼用花。
开学以后,江明月逐渐忙碌起来,越仲山的公司是没再去了,但每天中午会打一个电话。
第二周的周三,他第一次进无菌室,消毒穿无菌衣一套流程下来要小半个小时,就在里头多待了一会儿。
等他出来,徐婕说:“你手机一直响,我就帮你接了。”
江明月答应一声,去看手机,越仲山打了五个,第六个被徐婕接起,通话时间十五秒。
他打回去,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互相问吃了没有,吃了什么,今天也一样。
要挂的时候,江明月说:“我从今天开始可能进无菌室就多了,下次打电话没人接不用继续打,我看到会回的。”
越仲山说知道了。
晚上,越仲山翻来覆去地弄他,江明月咬着嘴唇吸气,眉心微皱,脸上坨红,锁骨上早就沁着汗,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越仲山看了却更来劲,又下狠力气欺负了一阵。
结束以后,江明月软手软脚地被他抱着,两个人挨挨蹭蹭,亲了几下,越仲山的嘴唇移到江明月肩膀,问:“中午谁接你电话?”
江明月说:“徐婕师姐。”
“你手机在她那儿?”
“在桌子上,一直响,她就接了。”
越仲山来回摸他的胳膊,胸膛也紧紧贴着他的后背,看样子应该是还没够。
江明月不行了,说话都没力气,往外躲了一下,被越仲山拉回去。
“不想要了。”
“刚你就这么说。”越仲山的掌心揉他的脸,又拿手指头捏他脸上的软rou,学他的语气,“后来谁又求我,说想要想要?”
江明月被他抱得很热,可能是因为刚做完,听完也没那么害臊,在他手里蹭了蹭,腆着脸说:“不想要的时候是真的不想要,但想要的时候也不会说谎。”
越仲山在他后脑勺亲一口,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笑。
“徐婕,我记得总找你拿钥匙的也是她?”
“嗯。”
越仲山没说话,江明月的脑子转得慢,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最怕他这种时候的沉默,躲也忘了,赶着在他胡乱联系之前说:“不是上次就跟你说过吗?我们俩的温室挨着,总开关在我这边,是教授让我方便的意思,但我也不能不管别人。”
越仲山说:“配一把给她。”
江明月解释:“自己的东西自己看,钥匙给了她,如果我这边出了问题,谁都说不清,所以就算我不怕,她也不会要的。”
越仲山转去细细碎碎地亲他的肩背,闻言含糊地“唔”一声。
江明月没再听出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语气,松了口气,但没多久,就被按着肚子往怀里搂了一下。
只过了两天,周五下午,实验室里来来往往好几个脸生的人,江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