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跟爱情半点都不沾了。
也不知道,张阳泉下有知,会不会气活过来?
不管张阳如何,齐晟是乐见其成的。
知道他是真心关怀自己去,信阳公主失笑一声,说:“如果你需要我与沈介联姻,我是不介意的。”
“嗐,我就是那么一说,模棱两可的。那些大臣们自己愿意脑补,我还能都管住不成?”
齐晟诚恳地说,“三姐,你弟弟纵然不敏,却也还不需要靠公主联姻才能坐稳这帝位。”
前世他看宫斗类的时候,最看不上的事情有两样。
一样是靠摆布后宫嫔妃来控制前朝;另一样就是靠公主和亲来换和平。
如今终于轮到了他自己做皇帝,这两样自己的忌讳,他一样都不会犯!
信阳公主一呆,不可置信地问:“这么说来,你是真心要我去做使节的?”
“不然呢?”
齐晟笑着反问,“你以为我顶着那么大的压力,逗你玩呢?”
“六弟我……我……”
信阳公主激动得语无lun次,干脆“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深深叩首,“多谢陛下!”
“诶,三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齐晟赶紧去扶她起身。
信阳公主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脸上的兴奋之色却还没有褪去,语无lun次地说:“六弟,你不知道,这个世道,对我们女子实在是太过苛刻了。你肯给我这个机会,我……哦不,是臣,臣一定万死不辞!”
齐晟引着她坐了回去,亲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我不要三姐万死,只想三姐帮我做一件事。”
“陛下尽管说。”信阳公主脱口而出。
齐晟的神色郑重起来,“三姐得了这样的机会,自是欢喜不尽。你可曾想过,让全天下的女子,都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信阳公主震惊了。
片刻之后,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只不过,这一次除了激动之外,更多的是兴奋。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六弟想让她参与的,是一项怎样的伟业。
“六弟,这回你不要拦我。”
她再次起身,郑重下拜,“微末之躯,任凭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多年前,有一个叫主父偃的男人说过:生不五鼎食,死亦五鼎烹。
今时今日,信阳公主身为女子,亦有一句感慨要发:
——要么名留青史,要么遗臭万年。
从她听从六弟的安排,创办了慈幼院开始,就注定了不会安安分分地做一个贤良淑德,却在史书上寂寂无名的公主了。
只是从前,她不知道自己胸中鼓动的是什么。
今日被六弟亲口点出来,她才知道,那是不甘,那是野心!
为天下女子请命张目,哪怕中道崩殂,有无数口诛笔伐加身,她也甘之如饴了。
“好!”
齐晟亦起身,对她躬身一拜,说:“三姐有此壮志,哪怕千百年后,这世间的女子也会记得你。”
信阳公主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迅速抬袖抹去眼角的泪花,赶紧换了调侃的口吻来缓和气氛。
“本宫是为女子张目,你一七尺男儿,那么激动做什么?”
“诶,三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齐晟露出一副jian诈之相,“这天下,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所有的女子都困在后宅,就相当于朕手底下,少了一半能干活的人。那朕这个万民君父,做得也太亏了吧?”
信阳公主无语至极,半晌,失笑道:“你呀你,真是什么玩笑都敢开。”
齐晟嘿嘿一笑,一脸乖巧。
坐在一边的明远3却已经看透了一切。
——许多时候,真相就是最不像真相的那一个。
就比如现在,六弟明明说的是大实话,三妹却当他是在哄人玩呢。
信阳公主真就觉得齐晟在开玩笑,笑过之后就安排起了别的事。
“我北上之后,慈幼院就先由薄夫人主持。另外,我想让四妹到慈幼院去帮忙,顺便请薄夫人教导她一番。”
她口中的四妹就是衡阳公主齐蕤。
相对于信阳公主的爽利大方,衡阳公主比较腼腆羞涩,已经于去年下降于东平侯府,夫妻倒也算和睦。
只是衡阳公主天性如此,喜欢悲春伤秋,让信阳公主十分看不上。
信阳公主觉得,自家四妹之所以整日里无病呻-yin,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给她找些事情,让她忙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齐晟道:“慈幼院一直都是三姐打理的,你自己看着安排就好。”
这些都是小事,他自然不会驳了去。
不过,衡阳公主……
说实在的,他的确是没有多少印象的。
见他应了,信阳公主就小小地得寸进尺了一下,“那我北上的时候,能带一个人吗?”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