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应是,怎么可能?“银子那么大,怎么塞得下?”
“那里……会收缩的呀!”东珊瞎嘀咕了一句,又觉得自个儿这话似乎不太正经,遂不再多言,
“瞎说罢了,算了不提了,你先睡会儿,休息好再说其他。”她刚要抽回,他却腾得坐起身来,神情凝重的喃喃自语,“对啊!会收缩,我怎么没想到呢!”
终于找到突破口的傅恒当即下帐穿鞋,迅速换上衣裳,说得再去刑部一趟,却被东珊给拽住,
“哎---你一夜未眠,还是先休息会子再去吧!我怕你熬不住。”
“此事得尽管解决,我才能有安稳觉睡,否则躺着也不踏实。”
他执意要出府,东珊拦他不住,只能在旁帮他系扣子。
待穿戴整齐后,傅恒再不耽搁,不怎么爱吃槟榔的他嚼了一块,强忍着困意,努力睁着酸涩的眸子,乘坐马车赶往刑部。
看他匆匆来去,连膳食都顾不得用,东珊心疼不已。
以往她还以为当官很容易,上个朝,办个公,没什么事就能回家歇着,如今看着傅恒这般忙碌,她才晓得,想做一个好官有多难。
且说傅恒马不停蹄的赶至刑部,那些兵们皆说自个儿是冤枉的,拒不招认。
因着乾隆十分重视此事,军处的汪由敦汪大人亲自过来审问,傅恒初入军处,还是后辈,态度谦恭的与汪大人低语了几句,请他配合。
汪由敦点头应下,到一旁饮茶暂歇,不再过问,由傅恒来审。
随后傅恒命人将其一个兵带走,也不审问他,只将他关在屋子里。
大约一刻钟之后,傅恒又提了一名叫苏里旺的兵,故意诳骗,“才刚那个人已经把你供了出来,交代你偷银的事实。”
苏里旺的眸光明显一滞,当即否认,大呼冤枉,“卑职从不曾偷过银,那人肯定是在冤枉我,还请大人明察啊!”
怒拍桌案,傅恒睇他一眼,眸迸寒光,“还敢狡辩?你以为把银子藏在谷道,便神不知鬼不觉,本官就查不出来?”
那人一听这话,眸光闪烁,仓惶无措,嘴上却依旧逞强。
傅恒从未对人用过刑,可若不动真格,不让他体会刑法的折磨,他便觉还有退路吧?
思及此,傅恒厉色扬声下令,“来人!赏十大板!”
傅大人在此,侍卫皆不敢弄虚作假,卯足了劲儿实打实的抡板子,痛得苏里旺惨叫连连,只觉后腚都要开花了,直呼冤枉,大喊求饶!
实则看到这一幕时,傅恒有些心软,但他深知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心狠辣的模样,才有震慑力,于是傅恒佯装漫不经心的斜坐在圈椅上,并不理会他的求饶,身子后仰,双交握,微歪首,无谓地打量着他。
待十板子打完,傅恒才悠悠起身,行至他身畔,俯视着趴在宽凳上的兵,凉声道:
“吃板子的滋味如何?可是觉着还能忍?其实十大板只会令你皮开rou绽,二十大板的话,估摸着命根子就跟着废了。
本官听闻,你只有女儿,尚无儿子,如若你肯老实招供,本官保证,免你受罚,保你一命,倘若你不怕断了香火,那就继续逞能,看看是你的后腚皮厚,还是板子结实!”
威逼利诱之下,那人终于动摇,答应老实交代盗窃银子的过程。
原来他是将那些圆锭无棱角的银子搁在猪网油卷好,然后放入谷道之内,一次大约可放入八十两。
饶是有东珊的提示,傅恒仍觉诧异,谷道再怎么收缩,也不至于放入那么多银子吧?就不会伤身吗?
既已被揪出,苏里旺再不隐瞒,统统交代,说他会到一间药铺内买特制的药物,服用之后可使交骨松开,而后再将银两放入交骨打开的谷道,便不会损害身体,但因银子较重,所以只能支持两刻钟,否则便会掉出来。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查的那么严,他们居然能想出此等歪门邪道来!
震惊之余,傅恒又胁迫他写出偷窃者的名单,苏里旺所知晓的只有人,至于其他的兵是否偷窃,他并不敢肯定。
于是傅恒又命人去东四牌楼的那间药铺里,将掌柜的抓来指认,究竟有谁还到过他的店里买这种药。经掌柜指认,又查出名兵。
当傅恒将此事上报后,乾隆大为震惊,怒火攻心,
“朝廷的银都敢偷盗,简直胆大包天!银配备十二名兵,居然有一半都监守自盗,连兵都不值得信任,朕还能信谁?长期偷窃,积少成多!这回是查了出来,没查出之前呢?丢失的银远不止五千两吧?
少了这么多银子,银的人居然一直没察觉,若非账目对不上,开始严查,只怕银子还会继续丢失,银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气极的乾隆当即下旨,将银的书和郎皆交由刑部拟罪论处,沉默的傅恒忍不住拱道:
“皇上,户部郎一向秉公职守,此次银失窃一事也是由他上报,还请皇上给他一次将功折过的会。”
“阿桂担任郎已有四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