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位,楼明清的功劳很大,她自然对他女儿好感有加。且楼家是朝中清流,名声极好,又听说家教森严,女儿个个知书达理,出阁以后皆是贤妇的好名声,看楼慕梅的表现果真家教名不虚传。俗话说娶妻娶贤,这楼慕梅虽容貌长相平庸不甚出众,却腹有诗书,温婉柔顺是个贤内助的好苗子。不似从前的江氏出身边陲,骄纵不懂礼数,貌美妖艳迷惑夫君,还生不出子嗣。
林氏见楼慕梅举止落落大方,不浮不躁,心中愈发的欢喜,几乎认定了她便是儿媳的最佳人选,甚至命人取了一套极为奢华的足金镶红蓝宝石花钿赠与她。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赵君芙瞧见了,心中不免生了些怨气。她觉得自己实在太惨了,当年太后赐婚被江妙云搅黄了,如今她不在了,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偏偏来个白乡君还不够,如今又出个楼慕梅。她以为林氏挺喜欢自己的,她平时也常来常往对她颇为恭维,以为她必然属意自己,想不到她居然更喜欢那个貌比无盐的楼慕梅。
赵君芙气的不行,从前自己容貌身段比不过江妙云也就罢了,凭什么她堂堂郡主,太后跟前的红人还比不过她无盐女楼慕梅!旁人便也罢了,偏偏是她楼家,害得父亲丢了三司使的官位,如今还在家中避风头。她狠狠盯着不远处的楼慕梅,恨意丛生仿佛一颗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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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妙云基本上每日都去神医处,路走的熟悉了,便抄起了近路,那是一条秦楼楚馆林立的街巷,虽说良家女子经过会比较奇怪,却近一半的路程,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她像往常一样极尽低调,脚步匆匆经过这条巷子,忽然脚边扔过来一个男人,不仅吓了她一跳,还阻挡了她的去路。
她来不及看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得门庭前的老鸨子叉着腰骂道:“没钱还敢上我的天香楼!”
“做人要凭良心,我可给你家姑娘治好了花柳病!”
“别瞎说,谁家姑娘花柳病,你全家花柳病!”老鸨子急了,对着左右两个gui奴说,“快把他扔的远远的!”他贸然说她楼里姑娘有花柳病,岂不是砸生意。
江妙云听了几句这些污秽言语,深知不是久留之地,忙避过身子绕过去走。身后的男人被人拖了起来,听得叫声,她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在檀州解了顾珩蛊毒的无名。想不到他也来了京畿,却还是这般落魄,甚至被青楼里丢了出来。
遇到故人,何况他是顾珩救命恩人,她不帮一把也说不过去,最后她将他领到了神医处,想着他的医术这么高,说不定能得神医赏识,能有个安身之处。
只是令她砸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也是神医孙仲离的徒弟,名叫孟义,只是他失忆了忘了所有本该记得的人。
江妙云震惊的说不出话,还是神医说今日放她假,他要和孟义好好聊一聊。
这样离奇巧合的事情,江妙云想了一路,回到侯府,见府门前停了不少轿子车马,一时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一径回了香雪园,问道:“今日府里好热闹,是在宴请宾客吗?”
春泽正坐在院子里绣花,见她回来了,忙放下绣绷,给她倒了杯凉茶,答:“今日芒种是祭饯花神的日子,夫人宴请京中官家夫人小姐,方才夫人还差人来请姑娘过去热闹热闹呢。”
江妙云走的热,一口气猛灌了一杯茶,顿觉五脏六腑都遇贴就回了,抹了抹嘴角,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难得的闲暇,她想休息片刻,哪怕只是闲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发呆也是好的。
春泽帮她把药箱拿进了屋里,又走出来,说:“听说正在表演幻术,还请了戏班,姑娘不去瞧瞧吗?”
江妙云一听这些有些心动了,说:“既是夫人请我过去,不去倒显得没有礼数,你说是不?”
春泽笑着说:“姑娘快去吧。”
江妙云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我换身衣裳再去,都是夫人小姐,也不能丢了府里的脸。”
春泽特地重新帮她梳了个典雅温婉的发式,一切收拾妥当,江妙云兴致勃勃的抄近路往后花园去。
夹道树荫茂密,走了一段路,她听得另一边的树丛间似有人在说话,她本无心,边走边听了几句。
“我听说顾相公极爱他前头那位夫人,至今难以忘怀。”
“都说他相貌出众,年少便位极人臣,我却不十分在意这些,那夜他来府上见父亲,我远远的瞧见一眼,确实是貌比潘安,可他若是见一个爱一个我也瞧不上他,正是他的长情专一,令我动容,世间难有这般男子。”
“可是他心里有着旁人,对姑娘不公平。”
“来日方长,他若不是肤浅之人,我一心为他,他必知我的好。”
“那倒是,姑娘这般贤明有才自是不愁,而且今日闺秀众多,顾夫人却独独对姑娘青睐有加,还送了珠宝,可见很重视姑娘,奴婢这厢先恭喜姑娘觅得良婿。”
“言多必失你不要张扬,我离席已久,回去吧。”
江妙云听了简直火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