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出院, 毕竟过几天还有个手术,但你既然坚持,出去后注意休息,饮食上一定要清淡,给你定的手术时间是这个月九号, 记得提前两天过来办理入院手续, 到时候还要做一套全面检查。”
程昶点头:“好。”缴了费, 收好出院证明,提着行李出了住院部。
说起来也是运气好, 他在上海的主治医生半个月前刚好来杭州开会, 听说他在希望小学出事, 借浙一的地方紧急安排了手术,这才抢救过来。
程昶在医院昏迷了十多天,一个礼拜前醒来, 身体各方面指标都好, 就是整个人人非常消沉, 一闭眼就噩梦连连。
也是, 亲眼看着自己化为尸灰,是个人都缓不过劲儿, 直到这两天好点了, 去Jing神科做完鉴定, 才办理出院手续。
程昶到了停车场,给老和尚打电话:“你们哪儿呢?”
老和尚那边吵得很,“刚排好队,等着上串儿。你办完手续了?要不来吃点?这家串串香特别火,正经成都人开的,祖传秘方!”
大中午吃串串香?
程昶还没答,就听贺月南在一旁说,“人心脏病,能吃这个吗?”
“哪个位置?”程昶问。
老和尚报了个地址,程昶点头:“行,你们吃着,我过去找你们。”把行李放去后备箱,上了车。
这几天正是五一假,出行的人有点多,老和尚来杭州,多半就是为了旅游,来之前就做了攻略。程昶昏迷的这阵子,他一边陪床,一边也没闲着,西溪shi地千岛湖什么的都玩了,西湖也逛了几圈,这两天没处折腾,就看本地吃播,然后发现一家被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串串香店,贺月南都跟他说这是营销了,但老和尚就是上当,非拉着他来吃。
别说,小破店还真挺火,赶上五一节,大中午都要排队,客人多是高中生和大学生,扎堆地来,店里简直人挤人。
老和尚跟贺月南刚吃一会儿,程昶就到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走过来时,碎额发,寒星眸,一身吹面不寒的杨柳风,连五月有些燥热的阳光都干净温煦起来。
帅就算了,气质太好,收起大长腿往小板凳上一坐,居然坐出了点古代清贵公子的影子,一整个店的人都在看他。
老板娘拿着点菜单,殷勤地凑过来:“吃串儿么?”
程昶道:“不用,我等朋友。”
“那您等,那您等。”老板娘弯眼笑。
老和尚问程昶:“真不吃点?有不辣的。”
“在医院吃过了。”
老板娘束着耳朵在一旁听,听到这句,看程昶脸色尚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倒了一杯热水送过来:“医生啊?那工作是挺辛苦的。”
程昶没解释:“嗯。”
程昶本来以为要等一会儿,埋头跟浙大的师兄通了几条微信,老和尚和贺月南就吃好了,老板娘赶紧过来擦桌子,恨不能把他们送到车子边。
老和尚喜欢大G,窜上了副驾驶,程昶坐在驾驶座上,见阳光有点烈,从手套箱里取出一副茶色墨镜,还没戴上,老和尚一把抢过来,破口斥道:“不是,你都长成这样了,还戴这玩意儿?讲不讲点天理了?能不能给普通长相青年留一条活路了?没看我师父从吃串串香开始就沦为一块背景板了吗?”
程昶:“……”
“我戴这个,”程昶看了一眼后座上生无可恋的贺月南,顿了好一会儿,才诚恳地解释,“是为了遮光。太阳大,方便开车。”
老和尚:“哦。”把墨镜还给了程昶,“我们去哪儿?现在就出发去宣城吗?”
“先去一趟浙大。”
程昶复旦有个学化学的师兄,本科毕业后,到浙大读硕士,之后留校搞化工科研,程昶一个星期前醒来后,拿了个东西给师兄化验,今天特地过去取。
到了浙大东门,师兄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程昶没熄火,让老和尚与贺月南留在车上,下了车,跟师兄招了招手。
师兄跑过来,把一个防辐射盒子与一页报告交给程昶:“你不让取样,也不让用专业器材测硬度,只能放电子显微镜下观察,所以没看出来具体是什么玩意儿。看成分,基本都是水分子,另外还有点无机盐什么的,有点像冰,但是我拿手粗略测了下,这玩意儿可比冰硬多了。”
程昶点了下头,打开盒子看了一眼。
防辐射的盒子里,装着一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珠子。
珠子是透明的,内里斑斓似有光,放在暗处格外夺目,这会儿被正午的阳光一照,反倒不怎么起眼,跟夜明珠似的,却不是夜明珠。
这是程昶昏迷醒来当日,忽然出现在他手心的事物。
如果不出所料,这颗珠子应该是跟着他一起从大绥回来的。
程昶第一次从大绥回来,带回来了一枚平安符,第二次回来,带回来了云浠的铜簪,贺月南说过的,这些事物会跟着他回来,是由他的意念所致。
它们是他每一回在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