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不按时吃饭的话,陆总不会结每日的工钱,家里还有三四口等着吃饭,白靖昀信以为真,却也不拿勺,抬头道:“你走了之后我再吃。”
对方出了屋,没一会又敲门进来了,她拿着电话,说“陆总有事要和您说。”
接着她便摁了免提。
陆尔风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沉沉幽幽。
他说,如果白靖昀肯好好吃东西,晚上他会允许他和景遥联系。
白靖昀的眼睛熠熠发亮,接着便大骂了一声,差点将床边的桌子掀翻,保姆赶紧抚了抚他的背让他平静下来。
陆尔风那边又和保姆嘱咐了几句话,只是没开免提,白靖昀听不见,只能看着保姆的头点着,声音应着,接着将桌子上冷掉的餐点换掉,说一会煮粥给他喝。
夜间陆尔风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白靖昀等得犯困,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只手缠上了他的腰,温热的掌心贴在肚皮上,感受着一起一伏的律动。
白靖昀被吓了一跳,睡意全无,转头一看原来是陆尔风,将尖叫咽进了肚子,却抬脚踹了一下。
陆尔风也没感觉到疼,反而一把将他抱紧,轻轻地说:“睡吧。”
“这样我睡不着。”
白靖昀挣不开,对方的手臂锢得紧。
“那就起床。”
陆尔风坐了起来,被子中掀进了一阵凉风。
他摸索着方才扔到床底的外套,拿出了一部手机,接着打开了床头灯。
白靖昀看着陆尔风掌中自己的手机,抬手便要抢,陆尔风却躲开,说:“我答应了你和景遥联系,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说些其他的,不然我就立刻挂断。”
白靖昀点头答应。
陆尔风没将手机放到白靖昀手里,而是自己拿着,将屏幕放到对方眼前晃了晃,上下翻着,白靖昀这才看到原来每天陆尔风都会装作自己的语气和景遥回复消息。
白靖昀恶心地痛骂,差点哭出来,他骂陆尔风是个畜生,将自己最后一点的求救希望都掐灭了。
陆尔风回视着对方憎恶的眼神,却毫无表情。
他说:“别骂了,你还是留点力气想想一会要说什么。”
拨通语音后,景遥那边信号却不太好,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见喧闹嘈杂的声响,还有景遥惊喜地说:“靖昀!下班了吗,都一个月没有和你打电话了。”
白靖昀听着景遥的声音忽然眼眶泛酸,他喂了好几声,那边却还在试探着喊着“靖昀,靖昀,能听见吗?”屏幕上出现了“对方网络信号不佳”的字样,白靖昀烦躁地锤床。
两人虽然接通,景遥却像是自说自话地喂了半天,没过一会就放弃了,景遥说:“这个大学在山里,新建的办公楼还没装网络,每到晚上信号就不是很好。”
白靖昀看了眼时间,说:“这么晚你还在工作啊。”
景遥那边轻轻叹了口气,说:“没有办法啊,项目时间紧…”突然有同事走过来找他说话,景遥稍微离开了话筒,声音远了些,只能零碎地听见几个英文词。
陆尔风抬手拿着手机,一边注意着白靖昀面上神情的变化,他感觉到对方微微发着抖。
没过一会,景遥又贴了过来喂了几声,然后说:“你是不是已经睡了,我这边还要继续忙,等到回家再给你发消息。”
白靖昀赶忙说:“再说会话吧,之后我就没空了。”
景遥那边笑声也被信号割得零碎,说:“你现在可比我还忙了。”
白靖昀说:“你什么时候回国,我可能去不了澳洲了,我这里……”他见陆尔风已经将手指悬在了挂断键上面了,赶忙话锋一转,说了声:“我好想你。”
景遥那边却没有听清太多,信号差到只能零星听见几个词语,签证,春节,同事,唐人街等等。
最终说了句“晚安”后,陆尔风再也听不下去,抬手挂了电话。
陆尔风下床将手机放远了些,接着看向白靖昀,说:“现在可以睡觉了吗?”白靖昀沉默地冷眼看着他,继而翻身躺下,背对着陆尔风。
陆尔风却不在意,继续将胳膊搭在对方的腰上,安放在那凹陷而下的柔和腰弧中,继续摸着他的肚皮,轻声说:“你现在能感觉到胎动吗?”白靖昀摇摇头,要是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动静,肯定将他吓得不轻,好在现在的一切都静悄悄的,他的孕吐反应也逐渐消散,又或许怀孕最坏的那一切还未真正呈现在自己的身上。
他忽然转头,露出了半张光白的侧脸去瞧陆尔风,轻轻地问:“我明天可以再和景遥联系一下吗?”陆尔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白靖昀感觉到搁在腹部的那只手慢慢往下移动着,轻轻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下。
陆尔风淡淡地说:“你就这么喜欢他?”虽然白靖昀沉默地转过了脸,陆尔风还是感觉到旁边的脑袋窝在枕头里点了点。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隐痛攀上胸腔,伸手掐着白靖昀的脸,吻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