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后颈附近的皮肤却因为剪刀的靠近而微微发凉,被人拿着利器对准脖子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我将裙子的布料皱巴巴地抓在掌心里,努力压制自己想把对方手腕劈开的本能。
山本比划了半天,终于找好了角度下手,一边将我的头发修剪成合适的长度,一边开口说:“对了,你之前回意大利的时候错过了考试对吧?这个周末就要补上英语跟数学的考试,准备好了么?”
耳边响起了沙沙沙的声音,脑袋不可思议地变得轻松了起来,我坐立不安地动了动膝盖,又立刻被山本武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肩膀。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贴在脖子边上的剪刀移开,冷静地回答说:“还没有,不过已经拜托风先生帮我补习了。”
入江正一最近似乎正忙着什么比赛,我只能拜托同样是中国人的风先生帮忙,对方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考试范围就向我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毕竟我跟阿纲帮不上什么忙,狱寺那家伙也不擅长教人。”山本稍微把后面的头发修剪了一下,就来到了我前面,弯下腰将一小撮刘海捏在手里细细地抚摸起来,对方浅浅的呼吸声跟我的相互叠合起来,我并不是很习惯被人靠这么近,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当他手里的那把锋利的剪刀不断在我的视线中逼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别过脸,将距离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范围内。
“不要动,万一剪坏了就糟糕了,”山本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手里的剪刀,“就算我是个男生,也知道女孩子对这种事情很在意的。”
我皱着眉头注视着那把明晃晃的剪刀,让那种东西离我这么近实在没有任何安全感,我只能礼貌地拒绝道:“谢谢,不过我觉得这样就已经可以了。”
“但是刘海太长一直挡住眼睛了吧?”山本抬起手指将我过长的刘海别到耳后,脸上露出非常认真的表情,“看上去感觉很不舒服的样子,剪短一点会比较好。”
“……好吧。”实在没有办法再次拒绝对方的好意,我只好死死揪住裙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然而无论再怎么努力,剪刀贴近眉骨的时候身体总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山本稍微修剪了一下就再也下不去手,一脸为难地对我说:“你就这么害怕么?”
知道自己给对方添了不少麻烦,我抿了抿嘴唇,开口道:“非常抱歉……但我还是不习惯。”
“不用道歉也可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来想想办法就好。”山本露出了一脸“放心交给我吧”的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不论是作为棒球队主力还是家族部下都足以让人信赖的气势。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如同蒸发的水汽一般渐渐消散,反而浮现出异常认真的神色,紧接着无声无息地低下头,在我的注视下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嘴唇。嘴唇之间触碰的时间非常短暂,就像是微风中突然相拥的花瓣一样互相爱抚又很快地分开。
……非常柔软,也很温热。有汗水跟阳光的味道。
在这短短时间里我只能反应到这些东西,然后大脑就如同拒绝向我传输信息一般停止运转,原本就已经绷紧的身体这下彻底陷入了近乎麻痹的状态。
“喂!!你们动作也太慢了吧,不要让十代目……”这个时候在外面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狱寺忽然推开门走进来,原本略显烦躁的声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可抑制地低了下去,连语调都变得有点呆滞,“……等太久啊。”
山本慢慢地抬起头,朝狱寺露出了一个微笑,就像在赛场上打出了非常漂亮的一球、彻底夺取了胜利一样,用不好意思地语气说:“抱歉久等了,不过已经快结束了。”
“哦、哦……”狱寺僵硬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神色走了出去,连门也忘了关上。
趁我还在僵硬的状态,山本动作熟练地替我修剪好了刘海,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好了,”山本将一面镜子递给我,示意我看一看,“觉得怎么样?”
我后知后觉地接住镜子却没有去看刚刚剪好的头发,犹豫了一下才抬起头看向笑得十分爽朗无害的山本,一边斟酌用词一边问道:“……请问刚刚那个,是什么意思?”
“刚刚?”山本重复了我话里的字眼,露出了努力回忆似的表情,朝我笑了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我忍不住又回想起那一天山本对我说的话,手里的笔由于我的走神而不小心掉进了书页里,骨碌骨碌地滚在桌面上。
“怎么了,”穿着红色唐装的风先生将一杯刚刚沏好的绿茶推到我手边,看了一眼被我涂得乱七八糟的,“又有题目不会做么?”
听见风先生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看了看错得一塌糊涂的数学题,面无表情地将它合起来。
风先生看见我的动作后,又递过来一本王后雄。
我:“……”
“你基础太差了,短时间想要彻底复习是不可能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记住几个典型的例题,”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