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超过三个小时了,也就是说现在应该在九点钟左右……琴在心里想了一下,再一次朝坐在正前方的警官提出请求:“不好意思,可以把手机给我一下么?我必须发个短信才行。”
年纪较轻的小警察一直盯着她看舍不得挪开眼睛,听见她的声音后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桌上的手机递给她,却被旁边一位中年警官及时拦了下来。中年警官不动声色地将手机稳稳地压在桌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琴那张没什么表情如同女神雕塑般完美的脸,问:“你到底跟港口黑手党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琴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会在港口黑手党走私交易的现场?”
“……不是走私交易,”琴老老实实说,“他们只是来找我麻烦而已。”
的确是这样没错。她来横滨第一天就因为阻止港口黑手党成员炸毁军警屯所而被对方在账单上狠狠地记了一笔,那些凶残至极、为所欲为的黑手党成员遵守加倍奉还的信条像是把她视作眼中钉一样找上门来,琴觉得如果光是应付这些明知道打不过她还要凑上来的底层小混混并不算麻烦,然而这一次她却被姗姗来迟的警察以涉嫌走私的名义抓到了警局里。
不用想也知道这群警察是因为不敢惹上港口黑手党,才把她抓起来应付而已。
闻言,中年警官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严厉地驳斥她:“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如果你真的招惹了那群家伙的话,现在早该被浇上水泥沉进海湾了。”
或者被彻底玩弄之后被当成上等货色在黑市高价贩卖,中年警官看了一眼她的脸在心里暗暗地想,不过为了照顾年轻小姑娘的心情他并没有说出口。
琴现在规规矩矩地穿着高中制服,漂亮美艳的脸由于没什么表情而稍显冷淡,但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用普通来说并不恰当,中年警官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应该出现在杂志封面上,或者电影里,但不管在哪个地方她都一定会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唯有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
琴眨了眨眼睛,虽然明白为了方便打探情报她现在正扮演着一个无害的女子高中生,但心里还是因为对方的轻视而感觉有点不开心。由于无法做出任何反驳,琴只能垂下眼睛,小声说:“哦。”
“……”中年警官叹了口气,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他翻看了一下琴的学生证,沉思了一下便说,“先把你的监护人叫来。”
琴愣了一下,她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监护人的意思就是父母吧?但是她的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了……难道要把斯夸罗从意大利叫来么?琴思考了起来,先不论从西西里到横滨来要花多长时间,万一斯夸罗到这里来的话……嗯,这里所有人都会死的,绝对。
“抱歉,我……”琴刚刚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被突然推门冲进来的人粗暴地打断了。
“长、长官!!有人闯进来了!!”
中年警官狠狠地咬了咬牙:“又是港口黑手党那群家伙么?!”
赶来通风报信的警察气喘吁吁,却露出了比看见港口黑手党更加害怕的表情,说:“不、不……不是港口黑手党……”
“那你怕什么?”中年警官毫不留情地斥责他,“来了几个人?”
“……一个,”警察艰难地说,声音由于过于惊恐而颤抖起来,“但外面的人已经全都被收拾干净了……”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结实的金属门板整个飞了出去砸在警察身上,连带着后者一起将坚硬的墙壁撞出了如同蛛网般碎裂的深坑。一道巨大的轰响后紧接着就是缓慢从容的脚步声,中年警官惊得说不出话来,等他回过神来望向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那里正站着一个黑发黑眼的年轻人。
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年轻男人,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头发跟眼睛都是深邃漂亮的黑曜色,俊俏的五官拼凑在一起泛出凌厉的美感令人不敢逼视,他身上穿着考究的西装,身姿修长笔挺,中年警官看着他就像看了一把刚刚拔出鞘、就算沾满了鲜血也绝不会收回去的长刀。
中年警官刚看了他一眼,投过去的目光就仿佛被对方的气势所伤,但即便如此他也极力保持着一个警官的威严,尽管在年轻男人沉默的注视下,他连开口说话都隐约觉得有些困难。
“你是什么人?”中年警官低声问道。
云雀恭弥的目光一一掠过中年警官跟他旁边哆哆嗦嗦的小警察,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琴的身上。
“她的监护人。”云雀简短地说。
面对中年警官无声地询问,琴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云雀的话:“嗯,监护人。”
云雀收回目光转身准备离开,察觉到身后毫无动静又微微侧过脸,递给琴一个寡淡的眼神,像是在问她“为什么还不跟上来”。琴立刻反应了过来,把自己的学生证跟手机全都收起来后才跟着云雀走出满是被咬杀的草食动物的警局。
他的身高已经比她高出了一截,走在云雀身边的时候琴必须抬起头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