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友松吓了一大跳,站了起来,道:“阿弟,我们都很感激你曾经的帮助,也心疼你受伤。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你今天带这么多人过来,是要做什么呢?”
宋门后辈中的杰出弟子宋泽极从宋友梅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定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要——清理门户!”
宋友松看到宋泽极,怒气冲天,一拍床沿:“这里长辈说话,哪有你小辈插嘴的道理!”
宋泽极身后又站出几个宋门子弟,都是曾经在宋友梅那里有过学武经历的泽字辈,他们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苗,道:“对,清理门户!”
宋泽权躺在床上虽然不能动弹,但他并非五感失灵。他听得见、看得到,脑袋也可以转动,丹田还在缓慢修复。他眼见得事已至此,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他冷笑道:“大长老好威风、好煞气!你这是身体一恢复,就要来掌权的架式?怎么……你生病了,就捧我上位,你病好了,就拉我下马?”
宋友梅斜眼看去,走上前来,弯腰道:“侄儿倒真是好口才!可惜了……”他右手轻扬,但听得“啪!啪”两声清脆声响,已经左右开弓扇了他两巴掌。宋友松冲上前来,狂怒,欲要将宋友梅推开,却不料宋友梅的内力已经恢复一半,一股炽热的劲力袭来,将宋友松逼退了三步。
宋友松叫道:“阿弟,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泽权还在病中,你竟然还打他?”
宋友梅冷笑道:“你不妨问问你儿子,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再来责问我不迟!”
宋友松心头一跳,莫非……儿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当初宋友梅一倒下,儿子就崛起了,在感激宋友梅全力支持儿子之余,他也庆幸家族传承有续。
夜半时分,他心里也有过嘀咕犹疑。为什么,儿子要同意废除宋泽根、宋泽楼的武功、逐出门派呢?为什么儿子要不断打击宋友梅的力量呢?为什么儿子要霸占宋友梅的私产呢?为什么儿子后来如此冷落、甚至软禁宋友梅呢?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亲弟弟,他也左右为难啊。最终,还是儿子更亲!
想到这里,宋友松道:“泽权即使做法粗暴无情了些,但他是掌门,他是为了整个门派的利益着想啊。”
宋友梅看了他一眼,道:“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也有参与其中。否则,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宋友松一听,整个人都蒙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泽权想到了什么,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上。蛊虫已死,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如何证明是自己捣的鬼?自己只要咬死走火入魔,谁也无法定自己的罪!
想到这里,宋泽权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宋友梅:“伯父,你这是看着我走火入魔伤了身体,便要抢班夺权啊。掌门之位,你若想要,拿走就是了,何必伤了和气?”
门下有人怒斥道:“你用蛊虫残害同门,还有脸继续当掌门吗?”
宋泽权眼风一扫,见正是平日里和自己就不太对付的宋泽极,他嘿嘿一笑,道:“怎么?宋泽极,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用蛊虫残害同门?可别被人利用了,当出头鸟!”
宋友梅哈哈一笑,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你在十年前给我下了冰魄寒冰,令我受了十年生不如死之苦,此刻你身受反噬之苦,还有脸说什么走火入魔!”
他手一挥,一个清瘦的男子走了上来,却是宋门武医东方集团的带头人东方蓝。东方集团本就是宋门的武医机构,此刻东方蓝被唐门的人抓了过来,哪里还敢反抗?他走上前,查探了一番宋泽权的身体状况,低声道:“掌门的身体,的确与走火入魔很像,但这个魔并非来自体内,还是来自体外。他目前内力全空、Jing血流失了一部分,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噬。”
宋泽权大怒,从床上坐了起来:“胡说!东方蓝你平日对我俯首帖耳,今日竟然反了!”他这一动,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劲力,耗费一空。说罢,整个人往后一仰,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面如金纸,眼见是不好了。
宋友松大急,忙抢上前扶住儿子,哀求地看着宋友梅:“求求你,别逼他了,先帮他治病吧!”
宋友梅看向东方蓝,问道:“以前每个月来为我检查的东方青呢?”
东方蓝不敢看宋友梅,回答道:“今天上午在实验室发现他和掌门时,东方青反噬最为严重,目前还在挽救。掌门是蛊虫的饲主,也有一定程度的反噬,只要养养,保全性命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要想回复武功,恐怕很难。实验室的桌上,的确有蛊虫的尸体,只是已经被碾成了rou末。”
宋友梅看着宋友松,道:“听见了吗?你的儿子,十年前就暗藏祸心,残害于我。当上掌门之后,依旧与武医勾结,研究蛊虫之术,妄想偷取他人内力,这样的人,还要留着吗?”
宋泽权听东方蓝一说,便知大势已去,颓然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听宋友梅将儿子的罪行一一道出,宋友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老泪纵横,拍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