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进行沟通……像普通的父女一样对话。但这可能没办法实现了。我不敢,他也不会愿意和我说话。”她笑了笑,却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意,“今天我也见到他了,他完全没有在意我。我本想向他问好,可他直接从我身边走过了。这几年来他对待我时,都是这样的无视态度。如果我说我不伤心,那肯定是逞强的话……降谷先生,你觉得我应该和父亲好好地聊一次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信心,此刻完全消散尽了。降谷零知道,她心中有所恐惧。她害怕自己提出的对话请求会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于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他想,他给出的答案,大概率会有可能是“还是去聊一聊比较哈”。毕竟不进行对话,隔阂始终只会是隔阂,永远也无法消失。可这样的回答似乎主观色彩太过强烈了。
他只是个旁听者,而非是亲历者。他不知道雾岛家的真实情况,当然也不清楚她的父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只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的“回答”变成桐崎不得不做的“选择”。
“如果你的父亲能够愿意去倾听你所说的话,那就去试着与他交流吧。但你不要强迫自己去做这件事。不情愿的时候,沉默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你还有其他爱着你的人在身边呢,不是吗?”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比如像是你和小梓姐。”桐崎扯出一丝笑意,看起来总算是轻松一些了,“真的,我确实没必要那么在意父亲的事。我很清楚,他说的那句‘死的为什么不是你’是错的。唔……虽然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但既然我已经搬出家里,或许日后能与父亲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太多。那就……暂时保持这样的现状吧。我可没有勇气去正面面对父亲啊。”
她很直白地说出了“没有勇气”这样的词,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坦率,听得降谷零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毕竟,要说出“我是个胆小鬼”这样的事实,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啊。
“啊,对了,还有。”桐崎用指尖敲着易拉罐的边缘,“我决定了。”
“决定了什么?”
“我决定当个漫画家。”
“……嗯?”降谷零有点不解,“可你现在不已经是漫画家了吗?”
桐崎抿唇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我一直不觉得我是个漫画家——至少在此刻之前,我不常说自己是个漫画家。”
会自称是“画漫画的”,而不是“职业漫画家”。但这并非是因为她没有在认真画漫画,当然也不是因为她轻视这份职业。
她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格被称为“漫画家”而已。
漫画家利用画笔为自己与读者构造出异想天开的另一世界。漫画家是Jing致细心的创造者,是将梦想化作职业的成功者,也是小心翼翼地将一切白日梦呵护在掌心中的人。
桐崎想要成为这样的人——想要自信地说出“我是漫画家”,而非是“一个画漫画的人”。
“所以我不准备去找工作了。”桐崎很果断地说,“我可不是在逃避找工作的事。我要全身心地向职业漫画家的方向努力!”
“嗯,肯定可以的。不过,为什么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明明刚才他们的话题还与漫画家无关呢。
桐崎的脸颊微微涨红了,不知道是因为酒Jing在悄悄地起着作用,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不可言说的情绪。她笨拙地笑了笑,支支吾吾地说:“这……就是个……很突然地冒出来的念头……和您说起父亲的事情的时候,不小心就想起来了,我还没有告诉过他,我正在画漫画。也没有和园子她们说过这件事。于是就开始期望起来了——期望着可以骄傲地说出‘我是个漫画家’的一天……然后就做出了想当漫画家的决定。是不是有点幼稚的感觉?”
降谷零笑了,轻轻摇头。
“不幼稚。”他说,“要说起来的话,我也有类似的‘雄心壮志’。我想要把所有的罪犯都从我的日本赶出去。”
“‘我的日本’?”
噗嗤——
桐崎笑出声来了。
“您这是准备去当首相吗?”
听着她的话,降谷零居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表情认真:“不瞒你说,我其实已经在为踏入政界做准备了。说不定再过几年,你会在电视上看到我——新任首相,降谷零。”
分明这都是不切实际的玩笑话,但从降谷零的嘴中说出来,却猛然变得真实了许多。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正经,也有可能是因为桐崎从来都对他怀揣着一百八十分的信任。
所以她真的以为降谷零要当个政客了,直到她听到降谷零说他再过几年就能当上首相。
她掩着脸,低声吃吃的笑了起来。
“可是现任的首相好像也没有说过‘我的日本’这种话啊。”
“那我就当第一个在公开发言时说出‘我的日本’的首相吧。”
“什么呀……那么那么,我以后要骄傲地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