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住在家里的时候,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直接叫家庭医生过来。认真想一想,她踏进医院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幸好她提前上网查过了来医院看病的一系列注意事项以及过程,一路看诊过程倒还算是顺利。
“你这是裂纹骨折啊。也就是常说的骨裂。幸好你及时过来看了,否则情况可就糟糕咯。”医生一边在病例单上行云流水地写下一堆桐崎看不懂的字句,一边对她说,“先去打石膏,大约六周后过来复诊。呶,别忘记去配药。”
“……好。”
桐崎拿着病例单,慢吞吞地走出了诊室。
医生的话她倒是听明白了,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要打六周石膏的命运了,但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在摔倒时随手撑了一下,她的手就骨裂了。
难怪忍了半天疼痛都没有缓解——想想也是,骨头裂开的疼痛怎么可能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呀。
看着越肿越厉害的手腕,桐崎忍不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虽然骨裂确实很糟糕,但现在也就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
不接受也没办法啊。
桐崎真没想到,从没得过任何漫画家职业病的自己,一受伤居然就是这种难以提笔的重伤。她认命了,乖乖打上石膏,谨遵医嘱等待裂开的骨头愈合。
打上了石膏的左手就只剩下了四指能够正常活动,别说拿笔画画了,就连大拇指都难以挪动。但疼痛感倒是缓解一些了,可能是因为固定好了骨头的缘故吧。
回家的路上,桐崎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可惜不管再怎么看,也没办法让碎骨加快愈合。
更糟糕的是,她这个月还有该画的动画化贺图和单行本封面。说起单行本,附录的四格漫画也要在这个月结束之前画完才行。
封面图的要求毫无疑问是上了色的彩图,动画化贺图也一样。可桐崎最不擅长的就是上色,更别说这两张图的进度都是零,也就只有封面图勉勉强强勾了一个草稿而已。
想了想,桐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倒霉,对现状也恼怒得不行。她很想抱怨些什么,却根本找不到抱怨的对象。
而且,如果真要说起来,会变成现在这样,也应该怪罪她自己才对吧。如果走路的时候可以再稍微小心一点、再多注意一下脚下的台阶,肯定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她又忍不住叹气起来了。她强行中断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念头,也停下了自怨自艾。
但本月应当上交的画稿确实是个问题。
以她现在这种状态,很显然没有办法提笔画画。石膏要打六周,就算她的作画速度再快,那也要到下个月的月底才能交稿了。
用右手画画倒是个方法,只不过右手画得并不怎么好。
小时候她和哥哥桐先都被父亲强行要求过从左撇子改成右撇子。桐先倒是成功被扭转成右撇子了,但她却怎么也改不过来。不管是做什么,非惯用手都显得格外笨拙。而后父亲便也就没说什么了,她继续自在地当她的左撇子。
不过,虽说从未用右手画过画,不过凭着方面强行换手时留下的那么一点点熟练度,勉强打个草稿应该没什么问题,剩下的细化部分雇个助手来画就可以了。
这似乎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但这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不管如何,都应当先把骨裂的事情和齐木国春说一下才对。
桐崎掏出手机,翻出了齐木国春的号码,打了过去。趁着等待电话拨通的空隙,她用膝盖顶着摇椅,慢慢把它推到了阳台上。
听说多晒太阳有助于补充钙质,正好今天阳光明媚,可以舒舒服服地晒上一会儿。
刚一躺上摇椅,电话就拨通了。桐崎简略地说明了一下骨裂与六周石膏的事,又说了一下请助手帮忙画画的想法,没想到居然得到了齐木国春的同意。
“既然要请助手的话,那就让我家楠雄来帮忙吧!正好他很闲!”齐木国春迷之兴奋,“他画画很厉害的哦!刚好也可以来你这里磨炼一下!”
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当然不可能在“画画”这方面落入下风。
齐木国春的话越听越像是某种不靠谱的怂恿,听得桐崎隐隐不安,总觉得他在盘算着别的什么事情。她沉默了一会儿,在心中措了无数次的辞,这才谨慎地说:“那个……齐木先生,您确定您只是想让他来我这里磨炼一下吗?”
沉默的那方变成了电话另一头的齐木国春。
过了好久,久到桐崎差点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信号问题,齐木国春才终于开口了。
“因为过几天我想带老婆一起去泡温泉,但我只买了两人份的温泉体验券。所以……”
所以得想个办法把儿子给打发出去。
明明应该是一家人的温泉之旅,但楠雄和空助却不配拥有姓名。
这究竟是什么催人泪下的塑料父爱啊。
作者有话要说: 动画里的风间眉毛浓度看起来挺正常的,不知道为什么漫画里显得好稀疏啊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