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脸不情愿的桐原离开了,但不一会儿又探头进来了。
“姐,我能玩你的游戏机吗?”
桐崎回答得飞快: “可以。”
“哦……”
耷拉着脑袋的桐原走开了,然而下一秒他又推开了门。
“还有还有,再问一件事!这狗会不会咬我?”
“不会。你想想,在吃烤rou的时候它也没跳上桌和你抢rou啊,这会儿怎么可能会咬你。”桐崎把他推出了门外,“好了,乖乖去我那边待着。我马上就回来了。”
“哦……”
一脸困惑的桐原总算是不再说什么了,乖乖离开降谷家的门口,抱着哈罗磨磨蹭蹭地走到隔壁。
看着他确确实实地进了自己家,不会再跑过来问东问西了,桐崎这才放心地收回目光,轻轻将门关上。
现在公寓里应该就只剩下他们俩没错了吧。她想。
这种时候似乎挺适合开启话题,但桐崎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站在玄关,盯着门把手看了好一会儿。她能听到降谷零正在用毛巾擦拭着shi发,也能感觉到自己shi哒哒的长发与布料一起Yin冷地黏在后背上。
心脏在不安地狂跳,她不太说得清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可能是有点紧张,也有可能是觉得尴尬到无地自容。
她想,她确实应该感到尴尬。明明已经和“安室透”接触过了那么多次,却根本就没有认出他就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
不止如此,在米花的公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对降谷零说过,自己以前遇到过一个深色皮肤的警校生。
还有还有,后来在波洛看到他的时候,也没能叫出“安室透”这个名字。来东京看画展的时候也是这样没错……
她的金鱼记忆偏偏在这时候变得分外高效率,把与过去有关的一堆经历全部都抖了出来,迫使桐崎回想起好几段这一系列的尴尬经历。她真希望能够赶紧把这些事情给忘掉,但越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这些事情就愈发活跃地在脑中打转,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
桐崎卑微地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捂着脸。
啊……真的好丢人……真想找条缝隙钻进去……
而出现在她所有丢人回忆中的另一位主人公的降谷零,他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是不是觉得很失望?还是觉得有几分想笑呢?
桐崎根本不敢去揣测他的心情。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和降谷零说点什么才好,明明大晚上跑过来说要和他谈话的那个人是她。
但不管怎样,就算别的什么都不说,也总还是要向降谷零道个歉。毕竟她确实是一直都没有认出他。
嗯。决定了。不多问什么,一说完对不起她就走。
桐崎决绝般抬起头,从玄关径直走到客厅,脚步停在了降谷零的身边。
“那……那个……”
不知怎么的,在面对他的那一刻,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敢好像泄了气。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其实需要说出口的,就只有简短的“对不起”而已,可笨拙到了极点的她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而降谷零也不说什么,似是在等她率先开口。
“降谷先生,我想说,……”
“把毛巾一直拿在手里,那毛巾不就变成摆设了吗?”
降谷零从她的手中抽走干毛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叠好的毛巾摊开,轻轻盖在了她的shi发上。
“还是先把头发擦干吧。”
“谢谢……”
桐崎用毛巾裹住了头发,慢慢地擦拭着,视线落在深色的发梢。但偶尔——仅仅只是偶尔,她会看向降谷零。而他总是笑着看着自己,让她每一次都无比慌张地收回视线。
看着她擦拭发丝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了,降谷零才说:“这次不念成降雪先生了吗?”
这话吓得桐崎一把扯掉了包在头发上的毛巾。
“当……当然不会啊!”她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解,“毕竟都已经想起来了嘛……对不起,不小心把你忘记了。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
他的原谅来得很快,似乎是想也不想就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其实他本就没有在生桐崎的气,所以这句“没关系”大概也不能被定义为原谅。可这话却听得桐崎一阵仓皇。她揉搓着毛巾的边缘,心中思绪万千,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许久,她才说:“大家现在还好吗?降谷先生,您难道是在进行卧底的工作吗?那个……冒昧地问一下,您现在应该还是警察没错吧?”
有关他们的一切,对于桐崎来说,几乎可以说全都是空白。当时他们之间好像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在那一年之后,桐崎也没有再来过东京。直到大学毕业,能够自自由由地搬离京都的家,她才再度来到了这座有趣的城市。
但松田阵平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警察为排除炸弹而被炸身亡,这是当年闹得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