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搬了张椅子到床前没发出任何声响。
他面朝窗而坐,窗帘没拉严实,路灯和月的光隐秘地泻进来,打在江浔身上。江浔睡觉时,双手会交叉碰肩,像是给自己一个拥抱,脑袋也尽量往被子里埋,让夏清泽很有帮他整理被角的冲动。
但他没有,他就是明目张胆地坐着,看着熟睡的江浔。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放至胯/间,那里没有丝毫动静。
这让夏清泽不得不承认,他对江浔的情感确实没掺杂进情/欲。这其实是他自己的问题,他的时间Jing力一直都放在原生家庭上,夏楼山给不了蒋灵作为丈夫的陪伴,他这个做儿子的若袖手旁观,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就真的名存实亡。
他也好累,疲惫到从没谈过女朋友,对那方面毫无需求,难有兴致。而他就是愿意勉强,江浔也不会愿意将就。江浔这个人啊,看着卑小怯懦,但只要认准认定了,就比谁都犟和固执,撞了南墙都不会罢休。
“我该拿你怎么办。”夏清泽动着口型没出声,不知是问自己还是江浔,“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出门后,江浔睁开了眼。他趴在房间的窗户上,稍稍探出身看二楼夏清泽房间的灯,等那光暗了好一会儿,才被倦意打败。第二天他在夏清泽家吃了早饭,也见到了夏清泽的母亲。江浔当时在喝粥,一见蒋灵坐到自己对面,手特别不争气地一抖,汤匙碰到碗壁。那感觉就像什么呢,像段誉第一眼见到王语嫣,江浔也差点脱口而出,叫蒋灵神仙姐姐。好在夏清泽很快也下楼了,他坐在四方餐桌的一边,左边是江浔,右边是蒋灵。
和江浔的家庭氛围不一样,夏家人吃饭是不说话的,等早餐吃完了,蒋灵才说:“我们下午去杭市。”
夏清泽看着她,再看看江浔,显然也是刚被通知,觉得突然。
“明天是云依十八岁生日,忘了?”
夏清泽看着蒋灵,胸膛起伏明显。有很长一段时间,牧云依这个名字和夏樱的死一样,都是禁忌。他从来都小心翼翼地不去提,没想到蒋灵会主动,好像突然想明白似的。
“两家到底是世交,你父亲说的对,有些人情世故还是要顾及的,我昨晚上想了想,这事确实怨不了别人……”蒋灵的声音多少有些疲惫,“还是去吧。”
夏清泽无言,喉结动了动,看向愣神的江浔。
“怎么了吗?学校里有安排?”蒋灵体贴地问,“我也是一时兴起,你们要是有什么要紧事,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没事,妈,我陪你去。”夏清泽看向蒋灵,没提汇演的事,江浔也很识趣地绝口不提。又闲语了片刻后他们也该收拾行李,江浔就说那他先回学校。蒋灵要司机送他,他摆手摇头,蒋灵笑,让他不要客气。
“仔细想起来,你还是清泽第一个带回家的同学。”蒋灵有些抱歉,“今天招待不周,还请小同学下次再来。”
“嗯,好。”江浔先应着,这样能尽快结束对话。夏清泽把他送上车,敲车窗让他摇下来,说:“咱们班的节目是倒数第二个,我明天能赶回来。”
“没事儿,换别人上去穿白大褂就成,你别乱了自己的计划,你……”江浔抿着嘴笑,“你多陪陪你妈妈呀。”
“我能赶回来。”夏清泽执意道。
“……好。”江浔的想法跟刚才一样,先答应着,其实没指望夏清泽真的能回来,“那我把白大褂给你留着,夏医生。”
他坐着奔驰车回了学校,昏睡一通后就到了第二天,演出就在星期天晚上,有些同学上午就来了教室,江浔脸皮比以前厚了,反正什么都不会写,就明目张胆地去“对”同学们的答案。到了下午,班里同学都差不多到齐了,大家就在教室里做最后的排练。大部分人披上戴帽的斗篷来来回回地走,那是大流,而那些少数穿着各异的是坚持做自己的,其中最显眼的是祝良,他还真搞到了漩涡鸣人的衣服,江浔在他脸上画猫胡须时杨骋刚好看见了,他打量着江浔,说:“听说夏清泽今天不来。”
江浔画好了,把笔放进盒子,心不在焉道:“应该不来了。”
“那就没人罩着你了。”杨骋走近,挑衅地在江浔耳边轻声说,“我到时候不会给你光的。”
“随便你。”江浔并不在意,表情没有丝毫起伏,“你对我有意见,想整我,没事儿,你随便来。但你别忘了这个节目是全班所有人的心血,所有人都参与进去了,你心里最好有数。”
他说完,就拿着笔盒和画板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只有杨骋伫在原地。他这反应完全不在杨骋设想之内,也不能说期待听到江浔讨饶乞求吧,但他耳不红脸不白,神色自若没有争辩发怒气急败坏,当真是出乎杨骋意料,让他突然失去了捉弄的兴趣,又泛起异样的情绪。
随后赵阳也来了,他们一起去吃了晚饭,然后随班里同学去演出的礼堂。为了保持神秘感,他们班并没有在礼堂的舞台上彩排过,不过同学们走来走去很简单,只要他和赵阳及时把聚光灯打在逆流的人身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