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戴金框眼镜,就算不在意这个,他还真能拉得下脸去抄书,让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就是说啊,虽说店家说是缺抄书人,买最便宜的那类眼镜可以用抄书抵资,大家互利互惠。但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明摆着是为了那些囊中羞涩却又有所需求的人准备的,这是在做好事儿,你一个手里有钱的好意思去?”
“而且这眼镜每个人戴的都不是完全一样的,就算有的人想自己抄书配一个转手去卖,也很难找得到合适的买家。”
“我倒觉得这中间最好的地方在于抄书抵债,抄书啊,连买纸笔的钱都省了,就当是在练字了。”
这事一出,云家在读书人中的形像越发是高大了起来。白云潜就更不必说了,人们再提起他以往的纨绔事迹,只说是幼时贪玩,完全不去想都十八了还幼时呢,只会觉得是收心之后聪明劲儿就都显现出来了,这不,读书读书行,这搞出来的东西也是极有用的。
夸赞之言那是赞不绝口,茶楼里面说书的又添了新说法,硬生生的给眼镜的发明都编出了无数种的说词。
有说是某天午睡起来,突发奇想的。
有说是他幼时贪玩瞎烧,烧出来了却没当回事儿,如今想起来,才觉察这其实是有用的。
还有说是他同云老先生望年之交,有感于云先生受视力所限之苦,不忍老先生这般好人如此,便冥思苦想,上天有所感念,便降下福光一道,让他突然领会这眼镜制作之法。
这说法恰好还同云老先生前段时间突然身体转好,视力好转的事迹对上了,很是被人接受。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靖远侯却哪能不知道,这肯定是那小子又突发奇想。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前头就有水泥和香皂在那里呢。
这事儿最觉得扎心的当然还是二皇子,当年水泥和香皂两样东西出的很巧妙,时间也间隔很短,随后几年白云潜也没出过什么新鲜玩意儿。所以他虽然有些看重,但也没有很看重,总觉得就那么点儿才,估计已经用光了。
本来嘛,白云潜那模样,实在不像是很有用的人才的样子。再加上正常人一生发明上一两样新鲜东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谁知道,如今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白云潜不光一甩纨绔子弟之名,成了才子,更得了云老先生的看重,如今发明出了眼镜,自己同云家人绑在一起不说,更是得了天下读书人的夸赞。
虽说文人造反,十年不成,但静王那一脉本就是从武的,现如今静王妃又迎得了天下文人的心,那他们还怎么比。
就靠着他裴静深是娶了个男妃这一点么,如果这两人分开了呢。到时候君臣相得,一个娶一位京中权臣的贵女为妃,另一个以如今的行情,纵然嫁过人,亦是只要恢复单身,京中想嫁他的人绝对从城东排到城西。
毕竟容貌过人,才情过人,还时常有些小心思。纵然行事有时嚣张不讲常理了些,但对自己人是极好的。这点看他对妹妹白妍姿的态度就知晓了,而且对女孩子用的东西也很在行,日后给自家夫人送东西,可不都得是合心意的。
搞不好还能窗下描眉,冬日赏雪……
至于静王那一边更别提了,如今白云潜横空出世,这么久不光活得好,还活得嚣张,静王还帮他抢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砂糖桔,谁不知道这只是个传言凶,其实很不错的男人。
嫁人肯定要嫁这样的,凶得外面狐狸Jing不敢上门勾人,对内却又是温柔无限。
更别说这还是位王爷。
二皇子心塞啊!
“右相,你怎么看。”他问道。
右相叹了口气,“二殿下,咱们当初一念之差,导致了如今这个局面。现如今,也就只能让他们两个绑死了,绑得越死越好。如果再也分不开,那静王没有嫡子,这就是个大的短板。”
说着还忍不住看了一眼靖远侯,就是他,不光管不住夫人,还拿不住儿子。
那边娴妃也在愤怒这件事情。
“就是那个李氏害我!”她也是,怎么就被说动了,想看二皇子那边的人后院着火。当初又不是缺人,谁去嫁给静王不好。他们后续还有别的动作,当时换个自己人,下毒的事儿肯定也就成功了。
“去,给靖远侯府下帖子,就说我近来在宫中无聊,想见侯夫人和他们家的二小姐。”
身边的人道:“娘娘,咱们不是说不招惹静王妃……”
“一个是他继母,一个是继妹,我又没请他亲妹妹,他还有什么说的?”娴妃不满道:“再说,都这样了,再不动一动,真让他跟裴静深一心了,那咱们还有什么指望。”
“皇上呢,皇上那边怎么说?”
皇上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还得到了一个眼镜。
他试着戴了一下,“有点儿晕。”
“咳。”左相道:“这眼镜是切合第个人眼睛看不清的程度配的,您拿的这个是臣的。”不过,“陛下戴着眼晕,说明眼睛比臣的好一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