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间有什么客气的,倒是你啊,我怎么看着你又比上一次见瘦了?是不是在外日子不好过?”
黎果尴尬一笑,实在不好意思提自己最近疯狂减肥才瘦下来,只乖乖地说:“那哪儿能啊?日子不好过我早回来投靠周婶了。”
周婶笑着说:“不成不成,不是周婶不留你,周婶巴不得你在身边呢。但是在这小镇里是没有出息的!人还是要往高处走。”
黎果点点头。
别看周婶这辈子没有怎么出过这个小镇,但她这个人开明得很。
周婶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一年前自由恋爱找了个东北的男孩子。当时周婶家所有人都反对这段恋爱,嫌弃男孩子家离得太远,东北离这小镇有两千多公里呢。可周婶当时就说了,现在距离不是问题,一张飞机票的事情。关键还是得两个人情投意合,得有共同语言。
但周婶也说了,要是女儿受了一丁点的委屈,尽管回娘家,有娘家给撑腰。
事实证明,周婶的确没有看走眼,她的女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
黎果喜欢周婶,正因周婶的善解人意,开明大度。
两人在旁边聊了一会儿天,周婶观察着病床上老太太的动静,对黎果说:“说起来啊,你nainai这次真受罪啊。”
这次讨债的上门,和往常一样,一直平静的老太太并未放在心上。一直到最后有人杂碎了黎果的那个存钱罐,害老太太心急如焚,一个不留心脚踩空,摔得不轻。
老人家的骨骼不像年轻人,这一跤摔下去,受了不少罪。检查过后才发现,不仅有轻微脑震荡,手也扭了,脚也扭了。但庆幸的是,没有发生骨折。
黎果看着老太太躺在床上这副惨兮兮的样子,眼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
其实她一般很少会哭,可但凡碰上老太太的事情,她总很容易动容。她幼时和老太太的感情其实不算好,当时黎家也算是名门,家里有钱,说是几代不愁吃穿。
黎果的妈妈当时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生黎果一个,老太太那会儿就不乐意了。且老太太还有些重男轻女的观念,总觉得黎果这女娃娃长大后终究是要嫁给别人的。
可也正是这个处处挑剔的老太太,最后是她将黎果带到小镇,独自一人抚养黎果。
小时候的黎果一直知道老太太不喜欢自己,小丫头人Jing一个,跟老太太走的时候却半句话都没有。因为黎果知道,那个时候却只有老太太一个人要她这个丫头。
但黎果也绝对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刚好老太太在一起的时候,这祖孙两人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从来不安生。
周婶对黎果说:“那帮讨债的估计还会上门,可得小心一点。”
黎果显然有点气愤:“他们就这么走了?”
周婶道:“可不是,要不是诚诚发现,老太太可能昏倒在地上到现在都没让人发现呢。”
“真是可恶!”黎果握着拳头,一想到老太太被人这般欺负,心里就不平衡。
周婶上来轻轻拍了拍黎果的肩:“还没吃晚饭呢吧?我让周诚诚带点过来。”
周城诚是周婶的儿子,比黎果大两岁,现在在邻市的一家公司上班。因为两家邻居的关系,黎果和周城诚自幼认识,关系也如同兄妹。
黎果有些意外:“对了,诚诚在家?”
周婶说:“这不,过些天就是清明了嘛,他特地回来了一趟,说是加上年假,可以在家待上好些天呢。”
“是嘛。”那感情好啊。
说起来,黎果也好久没有见周城城了,自从黎果去南州市上了大学之后,也就寒暑假才回一趟小镇的,有时过节回来,根本不会碰到周城城。
越长大,聚在一起的时间就越少,所以过年回来时到愈发显得年味十足了。加上今年过年周城城没有回来,算起来黎果至少有六个月的时间没见。虽然现在社交媒体发达,但好像没有特殊的事情黎果也并不会特地去找周城城聊天,也就是对方发了朋友圈的时候会评论几句。
不多时,躺在床上的老太太醒了。
年过七旬的闵盼翠睁开眼,见到黎果,微微笑起来,道:“呦,你来啦。”
老太太手脚无力,起不来。黎果走过去,瞪了老太太一眼:“就一个破玩意儿,你看看你现在给折腾的。”
“那还不是你喜欢。”闵盼翠说。
说的是黎果的那个存钱罐。
这个存钱罐是黎果幼时生日的一份生日礼物,放了有十几年了。
黎果走过去摸了摸nainai脸上的皱纹,心疼地说:“是不是很疼啊?”
闵盼翠点头:“可没疼死我老太婆。”
见老太太还有Jing力和自己斗嘴,黎果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放下来。
黎果凑近,又伸手贴了贴老太太的额头,说:“说是你还脑震荡了,你记得我是谁嘛?”
“你啊?”老太太故作玄虚,“村口的翠花?”
“是啊是啊,我就是翠花。”黎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