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着,杜闻冷着嗓音:“把这个玩意儿扔出去!”
如酒才不听他的,把尿盆放在了他的床底下。
杜闻:“……”
如酒进了卫生间,把新买的毛巾打shi,出来给他们俩擦了擦脸,又让他们用漱口水清洁了口腔,这一晚上终于消停了下来。
药里可能有安眠的成分,杜闻和顾子燊Jing神蔫蔫,如酒也有些犯困,蜷在椅子里打了个盹儿,手机便乍然响起。
“在哪儿呢?快点回来。”是赵朝仁的电话,他口气硬梆梆的,但不吓人。
如酒没了困意,应着“马上回去”挂下电话。
她收好手机,正欲关灯离去时,却发现顾子燊睁着澄黑的眼眸看着她,乖巧怜人。
如酒心酥了一半,不自觉低下头用唇瓣蹭了蹭他的脸,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她落荒而逃地跑开,另一张床上的杜闻道:“我也要亲亲。”
原来他们都没睡着!
如酒莫名有点羞愤,停了几秒,说:“我走啦,你们两个好好相处,我明天再来。”
“你不过来亲亲我,我等会儿就揍他。”杜闻执着地求吻。
“如酒想亲谁就亲谁,用得着你命令?”顾子燊嗤着,“还揍我?你下得了床吗?”
如酒头疼无比:“好了,不要吵了。”她从来不知道他们有这么幼稚。
她走过去吻了吻杜闻的脸颊,无奈:“这样行了吗?”
杜闻登时就满意了,温声说:“张特助在楼下,我让他送你回去。”
不是说让张特助走了吗?
如酒叹口气,道了声“晚安”,虽然不放心地留下他们两个,但也只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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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三人行(上)
如酒走后,病房内更是安静无声。
爱脸红的小护士查房过后,顾子燊闭着眼,似睡非睡。
他浑身都疼,病房的被褥他不习惯,迷糊想着明天让邵也玄带过来一床,旁边的杜闻忽然有了动静。
顾子燊屏息不动,听见杜闻拿起了床边的拐杖,缓慢笨重地好像要去卫生间。
他唇边滑笑,怎么不用如酒给他买的尿盆?
“别笑了。”杜闻仿佛有透视眼,溶溶夜色中恶声恶气。
顾子燊翻个身,清清冷冷地却道:“用我扶你吗?”
“……谢谢了。”杜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能迂回地应下。毕竟他两条腿都不方便,与其让护工伺候他,倒不如用自己的大家伙威慑下他的情敌。
温柔的深夜,两个男人好似没了平时的针锋相对,多了一些奇特的和谐之感。
之后,顾子燊勉强睡了前半夜,后半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隔壁床铺的杜闻似乎也睡得不熟,他索性拄着拐杖到窗边,借着光在摆弄手机。
顾子燊翻了个身,缓慢地抬起胳膊,用肘按响了墙上的呼叫器——他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被如酒拿回去充电了。现在杜闻还在玩手机,不是惹他眼红吗?
听见后面传来的动静,杜闻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看顾子燊,咒骂:“你丫有——”话还没说完,门已经被急匆匆赶来的小护士推开。
年轻的小护士是跑着来的,有点喘,脸红红地开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顾子燊在杜闻之前开口:“他玩手机,影响我睡觉了。”
杜闻怒极反笑,一瘸一拐地抄起拐杖要抡顾子燊,小护士按亮了灯,快步走向杜闻,并没收了他的作案工具,不严厉地批评道:“大半夜的,玩……玩什么手机?赶紧、赶紧睡觉,明天让家属找我来取。”
杜闻唇角抿起,端起自己的范儿,冷声命令:“给我。”但眼下的他不能走,腿上打着石膏,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小护士不听他的,关上了灯,走了。
*
第二天早上,如酒华丽丽地起晚了。她抓着头发爬起来时,已经十一点了。但手机却安静如鸡,她打开一看,里面一条杜闻的消息都没有。
她没来得及细想,赶紧洗漱,在玄关换鞋时才后知后觉地闻到厨房里的香味。
如酒跑过去一看,发现灶台上的有满满一锅的排骨汤。
这是……这是赵叔做的?
她傻乎乎笑了下,原来赵叔也不是不关心哥哥和子燊啊。
如酒正好在饭点拎着排骨汤赶到医院。
推开208病房,里面十分和谐——邵也玄坐在顾子燊的身边跟他聊天,张特助那边好像在向杜闻报告公司里的事,床头上还有几个吃完的了空碗。
如酒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她把保温桶悄悄地放在门口的椅子上,出去找护士了解他们的情况。
护士先是介绍了顾子燊的状况:“肱骨干、肱骨踝上、桡骨头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骨折部位多,不过病人身体素质不错,辅以药物,摘掉石膏也很快。”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