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雕花板嵌大理石圆桌上摆出份量少却多达数十种的冷热菜肴、汤饭糕点、冰桶炭炉和果汁酒水;
一拨拎着大包小包就往客厅走,按照宋之田的指使把各种品牌LOGO的购物袋往墙角堆叠整齐,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布置好便立即退场。
这下轮到林逆涛满脸惊诧,不禁嘴角僵了僵又换上一脸快馋哭了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餐桌上的Jing致和琳琅满目,舔舔舌头尬笑道:
“我就知道小田叔可心疼我,怪我犯二,老以为咱们临潭还和从前一样一到年三十餐馆都不开张了呢,小田叔,对不住啊,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家厨房搞得油腻腻的,我马上收拾干净把菜打包带走,我想吃大餐。”
说着他就动手去寻摸乐扣盒子,却被宋之田往前摁住手腕,
“用得着你收拾?你还真把自己当保姆啊?”
不动声色的一避手,林逆涛立马笑起来,
“小田叔~~早知道有这么多好吃的我才不费那功夫呢,马上我就收拾干净了啊。”
“大过年的别逼我骂人啊!”
宋之田佯怒着一挑眉,瞄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又不甘心的再去推他,把人攮到客厅,走到墙边往购物袋里挑了套搭配好的塞进他怀里,训斥道:
“厨房轮不到你,到楼上冲个澡去,洗完换身新衣服下来,咱家过年不兴穿那臭小子的旧衣服。”
“唉……?”林逆涛一愣,急忙向宋之田摆手:“不是,小田叔,主要我俩没时间逛街……”
“少废话,上楼洗澡。”宋之田再搡他肩膀,又一指堆了小半面墙的购物袋,“都是你的尺码,这身要不喜欢就到里面重新挑,再让我看见你穿小姜铎这身破烂,我就给你扒下来扔进垃圾桶。”
“别啊~~”林逆涛想反驳又拗不过,只得乖乖上楼。
不过二十来分钟,大门外陆陆续续响起热闹的炮仗声,硝烟四起,满地红皮。
临潭县历来的风俗是年夜饭前一家人齐齐整整了,便要爆竹贺岁、鸣响迎春。
所以等林逆涛换了一身崭新的清清爽爽走下楼时,宋之田便提着厚厚一大盘红红火火站起来,把人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看到了头。
修身高腰窄腿裤和时髦的斜襟拉链双排扣短绒机车款上衣,底下衬了件浅驼色毛茸茸的圆领羊毛衫,将好露出小段锁骨,突出了修长的脖颈。
上身雅痞的暗纹蓝下身闷sao的大地棕,仿佛一夕之间自己就成了某家从大城市归乡的chao人小少爷,除了额发太长挡了点眼睛,五官隽秀Jing神抖擞,满身干练帅气,宋之田方才舒展眉目笑了起来。
林三两和文清的种合该就是这副模样。
“走,陪我贴对联挂封炮仗去。”
林逆涛赶紧走过去,边抬梯子拿打火机边穷家抠馊的问,“叔~~这衣服怎么没标签?这得多少钱?”
宋之田横了他一个‘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的?’的眼神,又一指大门口两侧已经烧了一整天的高香旁边,吩咐道:
“帮我把两边对联还有门神贴好,栓好炮仗你就回院子里把那俩臭崽牵好了,特别是红星,它老毛病又犯了,炮仗响起来时别让他刨到前爪,不然待会儿它又得疼得嚼不动rou。”
林逆涛闷不吭声的承下宋之田的好意,蹙了蹙眉头心境很微妙,明明是自己满溢愧疚又无力弥补,只得尽量乖巧顺从的讨人高兴,结果却又不得不接受更多偿还不清的关怀和情谊,平添满满的负担。
也不知道卖了余知检那刀够不够这身衣服钱……
边忧愁的思忖着,边抢着干掉所有搬、扛、抬的重活,林逆涛挂好炮仗才走回院内,用rou干引着两条大狗一起匍匐到门背后,蹲在墙角一边胳膊夹一个,在抬手捂着其中那只得了骨炎关节炎的退役警犬红星的毛脑壳,慢慢的撸它后颈毛。
院外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夹杂=土=炮=一样的雷光弹响作一团时,两只狗子果然开始焦躁的呲牙哼起来,林逆涛连忙顺毛安抚再用rou干哄它们,还用胳膊顶着红星有点跛的前爪,结果红星挣来挣去不配合,老用长嘴去拱他手掌。
所以等满身火=硝=味的宋之田走回院内时,屋里满是热闹的汪声和笑声,三只毛茸茸正躺倒在正屋门口的过道上搔毛摁爪闹作一团。
站在门口呆了一会儿,看着被红星扑住肩膀舔得一脸真心诚意开怀大笑的林逆涛,隐隐跟他爹一样十分没正行,宋之田莫名就鼻底一酸。
三两啊~~小涛真的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忍不住抬起老花镜镜架低头按了按眼角,再扶正抬头,宋之田也跟着地上专心玩闹的三大只心情愉悦了一会儿,才调笑说:
“你几岁啊还躺在地上玩?澡都白洗了,你们三!赶紧起来洗干净爪子吃饭。”
餐厅和厨房都在一楼最里侧,做了室内水景墙隔断,铺了整块花砖地面和浅灰色石纹装饰墙,墙上挂满宋之田夫妇和两只狗子的旅行生活照。
餐桌对面还新安装了ye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