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旻又好笑又心疼:“摔疼了没?”
季意气呼呼的不起来:“还不是因为某人四体不勤,帮我扶一下梯子都不肯。”
“爸爸错了,成了吧。”邱旻去扶自己勤劳如小蜜蜂的儿子。
季意哼唧着坐在沙发上:“我想喝水。”
邱旻去给儿子倒水,还没端到儿面前,门铃响了,他连忙去开门,果然是夏知礼,水杯顺手放在玄关上,摆出一个霸总pose:“来了。怎么还拎那么多东西?人来就好了嘛。”
夏知礼莞尔一笑。两人和气又亲密地进了门。
季意想喝水,最终还是要他自己去倒。都说有了老婆忘了娘,在这个家是有了秘书忘了儿子。
邱旻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总不能留着夏秘书一人孤零零在厨房准备年夜饭,他进去帮忙择菜还是能做到的,顺便发展“男男情”。
季意对邱旻区别对待的行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贴不完的窗花揉了扔垃圾桶里。
他给季苒发微信:苒苒,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家,你要是饿了就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季苒:嗯。
虽然这么答应了,但季意知道侄子的脾性,恐怕不会自己先吃。
一想到季苒还在等他,季意在邱家的这顿年夜饭,吃得是心不在焉。邱旻与夏知礼倒是其乐融融,季意放宽了心,故意打个哈欠说困了。邱旻也没怀疑,挥手让他先去睡。
季意趁他们不注意,摸出车钥匙悄悄出了门。
好些日子没开车,季意熟悉适应了会儿,将车慢慢倒出邱宅,而后一骑绝尘。
年三十各家都在吃团圆饭,因此路上车不多,一路畅通无阻。季意却是有些胆战心惊,他车龄十年,但现在是未成年,若是被交警抓住,有理也说不清。
好在老天不忍这个夜晚再起波折,季意顺顺利利回到熟悉的小区,回到他与季苒的家。
进门,季意看到一桌已经凉了的年夜饭,电视机里春晚一如往年热闹,茶几上摆满瓜子花生糕点,他的小侄子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待太长,像是一场梦。
眼眶霎时有些发热,季意轻手轻脚走过去,手掌落在季苒头顶。
“苒苒,我回来了。”
季苒睁开眼睛,看到季意,茫然片刻,似乎不敢认,但不过须臾,他在季意眼底看到熟悉的脉脉温情,不禁展露笑颜。
曾以为天人永别,幸好,只是以为。
☆、十八岁
一时浪的结果是,季意大年初一天不亮就被夺命连环call吵醒了。
季意时隔半年多才又睡到自己的大床,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谁呀?”
“你个小混蛋去哪儿了?!过个年你都不让你老子安生,信不信我剥了你的……”
“邱总!大新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秘书体贴地提醒。
邱旻憋了憋,强压怒火质问儿子:“你到底在哪儿?”
季意早就想好对策,不紧不慢说:“我出去拉屎了。”
“……”
“家里卫生间太小,空气不流通,会很臭,所以我出去用公共厕所,帮家里节约水费。”
“……”邱旻气笑,“那你去公共厕所拉屎还开着你老子我的玛莎拉蒂?”
“嗯……对啊。”
“对个屁!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开去哪了?还节约水费?骗鬼呢,油费是你节约水费的上千倍都不止!”
季意迷迷瞪瞪坐起来,“我马上给你开回去行了吧?小气鬼。”
“你别!车放着,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邱旻气归气,但他也怕儿子车技不熟出事故。
季意乐得多睡会儿,一口答应,说了小区名。
邱旻一听就很纳闷:“你跑去那儿做什么?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狗窝?”
“……”你住的地方才叫才狗窝!季意腹诽一句,嘴上抹蜜:“是的爹地,好的爹地,我等你爹地!”
利索挂断电话,接着呼呼大睡。
邱旻咬牙切齿:“小兔崽子。”
季意睡到自然醒,悠哉悠哉去下饺子,边喊季苒起床。季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枕头下的红包,厚厚的一沓,目测有一万,吓了一跳,往年他叔叔只给他五百块压岁钱的。
吃饺子的时候,季苒委婉地提出质疑:“叔,你给的压岁钱太多了。”
季意夹起一只饺子往醋碟里蘸:“现在我是别人家儿子,没有工作,平常也落不着什么钱,也就这时候有点闲钱。你可给我省着点用,不然喝西北风去。”
“……”好吧,这就是他叔。
叔叔变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也是命运弄人。
傻儿子在这边与侄子吃饭,那边地主找上门了,敲了半天门没人应。邱旻怒打电话:“你干嘛呢?开门!”
季意乐得跟什么似的:“你敲错门啦。”
看到邱旻的时候,季苒的感觉相当复杂,这位霸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