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珠子一样往下坠。
侍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家主子在见过那个好看的公子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夫人, 君上派人给您送了鲛纱做衣裳, 您要去看看么?”她轻声道。
沁夫人闻言一顿, 清丽的脸上陡然闪过一丝怒气,“让他拿走, 我不要!”
略带尖锐的声音让侍女一惊,沁夫人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模样, 何曾有过这般生气的时候, 她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却在门前见到沉默的萧则。
眼前这人来历不明, 侍女警惕地问:“你来这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侍女想出口让人离开, 却被房内的沁夫人制止了,“……让他进来吧。”
天边泛起鱼肚白,马上就要破晓,萧则面色平淡地跨入房内。
沁夫人之前哭得伤心,眼角的泪还未干, 她看向不远处的人,许久后,才有些迟疑地询问:“……你这些年还好么?”
萧则抬起眼看着她,淡淡道:“四哥死了。”
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沁夫人手指微微颤抖,眼泪唰的落下来。
她知道,在她被带回岛后不久,宗羿就带着消息来见过她。那时,她便发现对方杀的是另一个孩子。
萧则嘴角紧抿,半句安慰的话也没说。
“是我对不起你们……我……”
沁夫人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却发现面对十八年未见的孩子,纵使她想了千万遍,也不知该怎么说。
最终,她哽咽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本应该在晋朝平安无忧地度过一生,而不是来这里送死。沁夫人心中悲痛,整个房间响起了她的哭声。
萧则盯着她看了许久,记忆中那个影子逐渐与眼前痛苦的人重合在一起。他这才发现,闻云新其实和她长得有四分相似。
“我来杀沧国君主,这是我的目的。”他道。
沁夫人颤抖的肩膀一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萧则声音很轻,却很笃定地说:“他当年想杀我,却害死了四哥,对吗?”
沁夫人嘴唇颤了颤,“你……杀不死他的……”
萧则垂下眸子,不置可否,反正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
距元帝昏迷已经过去了两天,前线战况愈烈。
京城,御王府书房。
“父皇将帝令交给了温之玉,现在她与宦官携令镇守皇宫,我们的人动不了她。”
萧御脸色难看,事到如今,只要元帝一苏醒,他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
林正之沉yin片刻,轻笑道:“倘若她手中没了帝令呢?”
萧御脸上出现了微微的愕然,“丞相的意思是?”
“温之玉再怎么警惕,也不过是个女子,我们的人虽无法近身,但宫中多得是愿意弃暗投明的人。”
“封锁消息,不要让她求助到宫外的任何势力,我们静静等那群人内斗。”
翌日,皇宫内,许多地方已经落了一层枯叶,宫女太监们匆匆而过,脸上都是惶惶然的表情,没有人再有心思去清扫杂物。
“陛下还没醒……”
“皇宫已经出不去了,怎么办?”
“李总管也病倒了,我们偷偷逃吧……”
温之玉冷着脸从殿内出来,随手拽过一个神色匆忙的宫女,“陛下要的热水呢?”
宫女神色胆怯,似乎被吓了一跳,颤抖道:“没……还没烧好。”
“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温之玉冷冷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强势,“是当宫中没了主子,你们就可以放肆了么!”
“奴、奴马上去。”那宫女抖了下。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我倒是小瞧之玉你了,当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数十个手执长刀的人鱼贯而入,在四周齐齐站好,路的中间,淑妃淡笑着穿着华服走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个怠慢陛下的宫女处置了。”
一抹刀光闪过,那宫女颈上顿时多了一条血痕,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
宫女太监中传来一阵惊呼,人人面色惊恐,看向来者不善的淑妃。
温之玉掀起眼皮,冷声道:“淑妃娘娘来这做什么?”
“怎么,我连见陛下一面的权利都没有么?”淑妃勾着嘴角,讥诮道,“好歹是夫妻一场。”
“陛下身体不适,您请回吧。”温之玉道。
淑妃低低地笑了一声,突然道:“回去的话,恐怕就是生死两隔了。”
当年她还是冯府的嫡女,满心欢喜地进宫给年轻的帝王当妃子,不想辗转二十多年,帝王已经老得要死了。
当初所有的浓情蜜意早已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散干净,她现在不过是想来看看那个男人的狼狈模样罢了。
“见不到就见不到吧。”淑妃理了理自己的发髻,瞧着温之玉面容冷寂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