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又是他的王妃,咬牙挣扎片刻,也未说出半句话。
淑妃:“你父皇近日很少上朝,也从不入后宫,在这一月里,他可曾传唤过你一次?”
萧御神色一敛,他当然懂淑妃是什么意思,这说明他在父皇眼中已经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
“萧御,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整个冯家都将是你的助力。”淑妃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不允许你在最后一步失败,孰轻孰重你自己想清楚,下去吧。”
萧御Yin沉着脸回到府中,迎面碰到笑容甜美的温韵。
“夫君怎么了,不开心吗?”她贴上他的身侧。
萧御本就烦心,此刻听到她的话,不知为何从心底蹿出一股火气,呵斥道:“站好,你这样有半点王妃的样子吗?”
温韵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端庄的模样,略带委屈地让开。
萧御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硬邦邦地安慰了两声,就抬脚离去。
他没有发现,对这个一心想要娶的女子,他似乎没了当初的耐心。
可温韵发现了,盯着他的背影,目光逐渐Yin狠。
不,这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为什么会这样……
回到书房的萧御冷静了片刻,抬笔写了一封信,用信鸽放了出去。
当日夜,有人敲开了御王府的后门。他身披黑色斗篷,整张脸都遮在帽子下,直到进了书房,他才露出脸。
“不知殿下唤老臣前来所为何事?”他询问。
萧御放下手中的笔,沉声道:“林丞相,你知道我父皇怎么样了吗?还有多少天可活?”
“殿下小心隔墙有耳。”他坐在椅子上,兀自倒了杯茶,缓缓道:“当然是殿下想要他活多久,那便是多久。”
林丞相,出自钟鸣鼎食的世家,三十岁位列宰相,如今已十五年矣,可是人,就会有野心,他想要得更多,就会选择更凶险的路。
萧御扯了扯嘴角,喃喃道:“我的好父皇,你断了我的路,可别怪儿子心狠了。”
他脸上逐渐兴奋,“动手吧,对了,让顾骁那边的人快一点,可以收网了。”
“是。”林丞相低眉道,转身带好帽子,走出门去。
*
边境海风雨飘摇,晋朝的船只在海上漂泊了半个时候,就抵挡不住剧烈的海风,被迫停靠在海岸。
“将军,我们的船只与沧国的比起来没有半分优势,这种天气下,我们根本打不赢他们,反而容易遭到反击。”驾船的士兵站在萧夙面前禀报道,面色很是沉重。
他们身在战场,往往比京城中的人更容易从初胜的喜悦中清醒过来,眼下虽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可将沧国之人在海上打败才是重中之重。
萧夙皱起眉头,海风吹得他的嘴唇干裂,望着绵延无尽的大海,他沉默了良久,“打。”
就算死也要打,他的国与民都在他的身后,他说什么都不能后退一步。
“五弟,你先回去休息。”他转头对身旁面色苍白的萧则道,不是他徇私,只是因为萧则在上一场战中,被人从背后划了一刀,光荣负伤。
萧则摇摇头,乌黑的长发在海风中肆意飞扬,“我没事,今日所有上岸的路都要守好,我在营中太麻烦。”
萧夙没有说话,他懂这个弟弟,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再扭转。
“各位将士!今夜之战,只能胜不能败!”
他沉声一喊,浑厚的声音顺着海风传遍整个营地,源源不断的回应跟着响起来。
风雨愈大,旗帜猎猎,萧则目光在落在海面上黑沉沉的一点,“来了!”
话落,萧夙一把拿起亲卫递上来的□□,快得萧则都来不及拽住他的衣角,便迅速冲了出去。
……
一道惊雷划过天空,温之玉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她已经记不清梦中的内容,只有一股强烈的心悸还在停留在心间。
信早已送出去了,若是速度够快,今晚就可以到。但是她又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电闪雷鸣,连半只鸟都没有。
翻来覆去睡不着,温之玉索性披上衣裳,坐在床上发呆。片刻后,她又将床头的小抽屉打开,把里面的七封信一遍遍看了下去。
一看就到了第二日凌晨,彻夜未眠,温之玉有点头重脚轻,心不在焉地翻着书,翻完两三本,脑子里也没存半个东西。
次日,雨竟然停了。
温之玉无所事事去后院转了一圈,回来时捧着满手的野果,紫色的,用来染布正好。
将果子放好,转身时她的脚步顿在了门口,小喜儿站在院子前喘着粗气,焦急道:“夫人,皇上急召你进宫……殿下他们败了,死伤无数!”
温之玉脸色刷的一下变白。
路上,晋军大败的消息已经传开,所有人又是震惊,又是茫然。
怎么会败了,还败得比之前更惨?
兵败如山倒,仅仅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