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域看着转身过来的慕息泽脸上有了期待惊喜之色,他心中更是不悦,这个向来性子冷清,沉稳如山的人,竟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便这般控制不住心神。
“泽儿,我知道你计策多,身边又有医圣在。只不过这腐心丸是慕家秘毒,无药可解,也无毒可仿,朕会派人来你府中验尸,所以你就不必费神想着如何欺骗朕了。”
“是,儿臣,知道。”
重重吐出几个字,慕息泽感觉心头如重石狠狠砸下,趔趄离开了和居殿。
作者有话要说: 春暖花开,人却没复苏,傻九忙中昏沉忘了之前来个预告的——本文还有几天就要完结了,但是后面有玻璃渣情节,所以最近几天空的话就努力日更两章,也让大家尽快度过这个情节吧。
至于最后的结局番外啥的,尽俺所能,补糖给大家,么么扎。
☆、第一百零四章 此局彼局
点梅阁内的桌上,放着一张空的信封, 还有搁在一边刚刚用好的笔墨。
夏念手拿着自己写的信, 细细端详了一阵。自己这字倒是比两年多前在问锦楼初学时好太多了,可是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却都是用来写信, 而且都是写了让自己违背心意的信。
一年多前如此, 如今又是如此。
只不过一年多前是为了求一个人活, 如今却是求一个人死。
夏念看着纸上的寥寥几行字, 看到自己写在开头的那两个熟悉而陌生的字, 惭愧而悲戚。
易安。
付易安,对不住, 真的对不住,此事之后, 愿你一生易安。
“公主,你要去哪里?”伶秀见夏念呆呆看着那信纸许久, 折好之后放回信封, 匆匆在信封上写下几个字便起身准备出门, 自然是急了。
“我去一趟存风堂。”
“可是……今日王妃没有让您过去做什么事, 公主您……”
夏念看着伶秀和银葵一脸紧张万分的样子, 知道她们今日皆是被顾沛瑶和自己的对话吓怕了。
皇上要的是慕息泽杀了自己, 她杀了自己有何用?
红颜祸水,只能由未来的君主来断命。
她拍拍面前两人的肩,笑着道:“别急,我只是去找她帮我一个忙。”
“什么?王妃她素来与您……怎么会在此刻帮忙?”
“放心, 我只是让她帮我送一封信去玄镜山庄。这个忙,她一定会愿意帮的。”
夏念正欲要走,银葵却突然上前拦住她,跪倒在地,泪眼诉道:“公主,奴婢不明白你要做什么。当初您为了殿下离去,却被误会冷淡了许久,如今终于柳暗花明,公主您不能为了殿下就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啊。”
“银葵,起来,”夏念双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尽量控制自己的哽咽声,仍然淡笑道:“你放心,我只是想活命,求付易安带我走而已。我怎么……会真的要死呢?”
“真的?”
“真的。”
晚膳仍是很早便送到了,只不过夏念却只怔怔独自一人坐着,也不动筷。伶秀已经去热了许多遍,直到室外夜色昏沉,室内烛火明亮,桌上的饭菜仍然一点都未动。
“公主,殿下回来了。”银葵终于进门,说了这消息。
皇宫,来去仅一个多时辰,现在申时将过,他足足离府两个多时辰,皇上要命令他杀了自己恐怕也无需讨论这样久。想必他是累了,才回来的慢了。
“他……去了哪里?”
“公主,是落萱斋。”
落萱斋,许久未去的屋子,他怎会突然想去那屋子?夏念凝眉,细细一想,似是通了。当初慕域为了皇权稳固亲手赐死洛妃,如今他又要为了登上帝位而被迫杀了自己。
妖女乱国,红颜祸水。
洛妃娘娘,想不到我们的缘分竟这样深?
“他想必还未用晚膳,把这些装在食盒里,我去找他一起吃。”
“是,公主。”
三月正是芳菲之时,这座在王府西北角的小屋子,却仍然冷寂如冬日。若不是见到阶前长的葱郁却齐整的萱草,真觉得这斋子死气沉沉,肃穆而清冷。
房内烛光微晃,夏念轻轻推门而入。
那熟悉的幽幽檀香入鼻只觉得苦涩,对面的秋海棠有了新叶,却是没有花开。
左侧,慕息泽只随意披了一件宽松白衣外袍,坐在桌案前,墨发松散垂落至地。他见门被推开,微惊抬头,看到来人的一刹那,又只淡笑便低头。
“念念,这晚膳若没有我陪着,你当真是无心吃吗?”
语气淡而飘,分明刚刚抬头他的眼里满是倦色,甚至慌色,这一低头便又掩盖了这一切。
夏念快步走上前,放下手中食盒,却见他正在卷一幅画。她心有惑,再看墙上,那画已经不见了。
“息泽,为什么要将洛妃娘娘的画收下来?”
“收下来,好好存着,”慕息泽将画卷起,轻轻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