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心像是死石一般沉到了海底,再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没有挣扎,无法挣扎。本想看他坐拥山河,风华无限那一日,没想到,竟是连这个都做不到了。
“顾沛瑶,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平静的如死水的语气,顾沛瑶微微吃惊,却也在意料之中。她赌的便是眼前这个女人必然会为了慕息泽放弃一切,即使是自己的命。
“哼,很好,还是和往日一样。殿下是皇上心目中的储君人选,只是他知道殿下竟为了一个女子,而做那样的事,自然是要他亲手杀了你!”顾沛瑶后退几步,居高临下审视夏念,冷笑Yin沉道:“不过若是殿下舍不得杀你,那皇上不知道会如何对殿下呢,你也知道,我们这个皇上可不是从前你的父皇,他最是...重权不重情之人。”
“你,真狠,顾沛瑶。”
“夏念,我说过,不要让我不痛快。我也说过,我对殿下的爱不比你少分毫,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夏念紧紧握拳,刚沉入深渊的心此刻仿佛在搅动海水,翻江倒海,令自己身体每一处都剧痛异常,仿佛下一刻,自己便会晕厥过去。
只是,不可以。
他会舍得杀她吗?
若是不舍得,那该如何?
“公主——”伶秀上前抱了抱夏念不断发抖的身子,轻轻拍她的背,哽咽道:“公主,您不能这样,这次不是离开这么简单。事关性命,公主您不能一个人扛着啊!”
银葵刚刚被顾沛瑶吓到,随即跪下哭道:“公主,伶秀姑姑说的对,您不能真的……真的为了殿下去死啊!”
夏念脑中空白许久,确实被银葵的哭求弄的清醒了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惨淡笑笑,“我不死,难道要他为了我去造反,再背上谋逆作乱的罪名?还是等到恭王再次上位,那如何容得下他?”
他有他的路要走,她夏念,或许该退出了。
伶秀渐渐放开夏念,也跪了下来,哽咽颤声道:“公主为什么不问问殿下,或许公主您在殿下心中远胜过那个冷冰冰的位置啊!”
儿女情长,不该拖累他。
午时终于过了,日头偏西了一些。点梅阁桌上的午饭未动一筷,夏念端端坐着,等着银葵的消息。
终于,透过窗看到转角处银葵蓝灰色的身影向点梅阁跑来。
“公主,殿下刚从赵新将军那里回来了,现在在书房。”
“好,”夏念微笑拍拍她的肩,而后转身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伶秀,银葵,我今日没心思吃这饭,却害了你们也没吃。这桌上的菜,你们先留在这儿吃吧,我去找一趟息泽。”
“公主——”伶秀上前,紧张道:“您交待了我们不说,我们定然不会说半个字。公主您这脸色看着不好,还是奴婢陪您一起去吧。”
“不必了,我想单独见见他。”夏念勉力笑笑,又道:“宫里还未宣他进宫,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
“好了,没有可是。我先去了。”
夏念独自踏出点梅阁,庭前那一圈木槿长了许多新叶,还没到那墨绿成片,枝间点花的好看样子。
他亲自种的,她只能看一年花开真是可惜了。
☆、第一百零三章 二选其一
睿王府,书房内。
慕息泽正低头查看梵岭军报, 却听到开门的声音, 房内光线突然亮了许多,然后那光线又随着门合上而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此刻又停下了,抬了头。
这王府里, 敢不敲门便进他书房门的, 除了她, 也没有别人了。
“息泽……”
慕息泽见到是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不过那杏眼柳眉却透着盈盈笑意。不过几步, 她就走到了他身边习惯性地坐下。
“我挑的花樽你可还喜欢?”
“喜欢,我喜欢。”夏念连连点头, 挽紧他的手臂,连连点头。
慕息泽微微一顿, 少见她这般亲昵的样子,他低头看看她微颤的睫毛, 心中微动, 轻笑道:“念念很有自知之明, 知道昨晚自己表现不好, 所以今日来补偿我吗?”
他戏谑而散漫的声音, 自己却想再多听一会儿。
心中酸涩痛楚, 这些像是都要化成眼里的泪,涌出眼眶的禁锢。夏念不敢抬头看着他的眸子,她只是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轻声道:“息泽, 你昨晚骗我了,你明明是去过一次存风堂的。”
“就那么一次,还是为了你。”他感到她手上的力道从未那样重过,正欲再开口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殿下,皇上宣您立即进宫。”
是柳管家的声音,只是近来有何急事要在这个时候马上进宫?慕息泽眉间微蹙,重瞳深沉,向外道:“知道了。”
夏念心中一凛,这么快就要去了吗?越发本能地攥紧了慕息泽的手臂,好像这样便能阻止后面这一切的发生一样。
头顶,还是传来了他淡然温柔的声音:“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