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鸢叫了周望晖一声:“你又要做什么?”
蹲在地上正发愣的周望晖一听到这个声音,赶紧猛地回过身来,见是栾鸢,那苦涩的脸上瞬间浮现了一丝笑意。
笑的很难看。
栾鸢多一眼都不愿意瞅,只觉得会脏了眼睛,明天就要起针眼后天就要1000度近视。
周望晖的身上,那浓浓的酒气伴随着深夜的薄雾,双双混合在一起直往栾鸢的鼻腔里面撞,撞得栾鸢一阵恶心,就又暗暗向后退了半步。
“栾鸢?栾鸢真的是你么栾鸢!”
“周望晖你喝醉了?”栾鸢皱着眉头,见周望晖要朝自己这边走,就又赶紧躲了一下,努力与他拉开距离,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句算是白问,“别过来。”
“栾鸢,栾鸢你看啊!你看这辆车!”周望晖像是听不懂栾鸢在说什么,任凭自己一个人沉浸在自己那晃晃悠悠烂醉如泥的世界当中,“你还记得吗!我说过这是我毕生奋斗的梦想,我说我一定会买下来的,到时候开着它带你去周游世界!你记得吗!”
周游世界,那你得考多少本驾照啊你。
栾鸢暗暗吐槽了一句。
“栾鸢你记得么?你告诉我你还记得,你说,你说你还记得!”周望晖一边喊,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栾鸢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周望晖!”栾鸢一下慌了,根本没想到他这么多年居然还学会了跟女生动手动脚。
“栾鸢,你回来吧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错了太久太久了……你原谅我!”
“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道歉,嘴闭上,我什么也不想听!”
“栾鸢,我好想你啊,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我可以做任何弥补你的事情!亏欠你的这几年我愿意用我一辈子还你!”
醉醺醺的语气让栾鸢也并不能完全听得清他到底是在跟自己说些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在栾鸢看来也已经无关痛痒了。
救命。
栾鸢只想喊救命。
周望晖攥着她手腕又紧又痛,几乎随时都会像是掐蚂蚱腿一样给掐得断掉。
那些模糊不清的话语中虽然一口一个弥补,一口一个偿还,尽是漂亮的话,却不知对于栾鸢来说,那只是在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揭开她那一道道尘封了太久的伤疤。
救命。
救救我。
栾鸢努力地挣扎着,她想喊,想叫,想把刚才从饭店跑出去时骂出来的话再重新骂一遍给周望晖听。
让他好好听听。
但是栾鸢喊不出来。
好疼啊……
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被夜风一吹留下了一道冰凉的痕迹。
栾鸢觉得自己要吐出来了。
嘭!!
“艹!”
就在栾鸢觉得自己已经全然绝望的时候,一声沉重的闷响瞬间打破了周望晖那些歇斯底里的叫喊,栾鸢听到他叫骂了一声,再回过神来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重重地撞在身后那辆迈巴赫的车身上了。
“起来。”
身边,晏承礼手揣在兜里面皱着眉头垂眼看着周望晖,语气冰冷的像是今夜凛冽的风。
“你他妈谁啊你!”周望晖嚷着。
“你撞到我车了。”晏承礼一挑眉,满眼嫌弃。
周望晖一怔。
然而还不等他回过神,栾鸢就看晏承礼抬腿照着周望晖的大腿根又是一脚。
这一脚踢得Jing彩。
栾鸢曾经在大学的时候有去隔壁体校观摩过几节他们本科的跆拳道课,体校老师做示范的时候踢腿的姿势就是晏承礼这样,分毫不差。
晏承礼……练过?
嘭!
还不等栾鸢把这问题想明白,那熟悉的闷响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的周望晖再一次被晏承礼给狠狠踹了回去。
“又撞到了,”晏承礼歪头,手依然揣在兜里,站的四平八稳像是从来没动过一般,黑色的口罩之下是微微下垂的嘴角,语调清冷平缓,“三二三四,再来一次?”
“你……你他妈谁啊!”周望晖攥紧了拳头,“我和我女朋友聊天,你他妈多管什么闲事!你算哪瓣大头蒜?!”
“管闲事?”晏承礼挑眉,而后抬腿一步一步走近周望晖,“女朋友?”每问一个问题,就要走近一步,“我是谁?”“算老几?”“大,头,蒜?”
周望晖明显是害怕的。
晏承礼个子比他高了一头,而且刚才那一脚出去明显就看得出不是吃素的,怕是要疼到后天半夜去了。
眼看着这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周望晖不得不让自己的后背重新靠回到那辆所谓的“他毕生的梦想”上,才能得以与这男人保持一点距离,
“起来,”周望晖自己靠着并不代表车主就愿意让他靠,就见晏承礼一脸嫌弃地啧了一声,“我最近没心情去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