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儿,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便是,今日做了些剧烈运动,身子受不了才会这般。
只是剧烈运动不可能疼到如此境地,阮小沅对自己身体的状况清楚不已,她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了异状。
阮小沅低垂着眉眼,暗自忖度着,舅舅越是这么说越是欲盖弥彰,可既然他有意要瞒着自己,自己便装傻充愣过去,不让他们再生烦忧了。
她讷讷点头,自己端着茶杯将水一饮而尽,然后摸着扁扁的肚子,扑闪着水眸道:”我快饿死了。
两个并不细心的男人见她面无异色,还有食欲想吃饭,便大松口气,连忙端来膳食。
江承言陪着阮小沅慢条斯理的用完饭后,夜色已浓。
星子如棋,暗夜如墨,夜空漂亮得像是点缀着宝钻,风过云动,更显得流光溢彩。
此番良辰美景,要是搁在以往,阮小沅定时要拉着江承言陪自己在这谷中漫游欣赏,谈笑嬉戏,可今日却只能暮气沉沉的待在卧房之中,倚在他的怀里。
江承言抱着小人儿,小心翼翼地给她刚扎过针手指上药,然后捧着她两只葱白玉手,轻柔抚摸,半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已不是第一次喟叹,遇到自己后,她竟然受了这般多的苦,分明可以一辈子待在在枯山派的,就算受人指使,好歹性命无忧,身体安康。
恍然之间,阮小沅的手抚上了自己的眉心。
“你别叹气啊。”她动作很轻,一点点抚摸着他的眉毛,想把眉毛弄舒展。
不忍他为自己再累心,阮小沅尽量露出无暇的笑容:“不是说我没事吗,干嘛这样。”
他看着小人儿的唇色苍白,说出话来轻柔又真诚,她的眼眸如此澄澈,如同黑曜石一般灵动有光。
江承言浑身顿时僵住,于心中斥责自己不该这般低落的,这样会让她存疑,让她受伤。
他忙摇了摇头,紧张道:”是没事,只是我太心疼你。
“可我也心疼你啊。”听此,阮小沅眼圈忍不住一红,怕他瞧见,便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让那种难受滋味独自翻涌在心间。
江承言听此,心里软成一片,忙把她抱在怀里一顿好哄。
没一会儿,他发现自己说话她也不搭理了?
狐疑的一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却见她温软安静地靠在自己怀里,呼吸平稳绵长,嘴角轻弯的睡着了。
还好,能笑着安然入睡便好。
他苦中作乐,忍不住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在她淡色的唇上落下一吻。
45.不准走
书房内,齐吾不安的走来走去,一旁站着的江承言面色也是少见的沉重。
“沅儿的情况现在是稳定了,但还是会发作,到时只能用放血疗法,可她身子可经不起几次折腾,我彻夜翻查医书,得知有一味奇药能清此顽毒,不让她受这放血之苦。”齐吾叹息道。
“那您快说,到底是何药。”江承言眸子一亮,忙上前一步恳切的问。
齐吾面色冷凝,缓缓而道:“此花名碧海仙株,在南海的遗弃之地凛月山一带,只有一条秘径与外界相连,当中凶险遍布,诡异莫测,穷山恶水,险障重重。”
江承言敛眸思忖了一下,就郑重其事的朝他拱了拱手,并非常认真地道:“为了她,我愿意冒险,而且我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
看他那毫不犹豫的样子,齐吾喜出望外,以阮小沅娘家人的身份慷慨道:“你愿意这般对她,就再好不过,只要取了碧海仙株回来,什么三媒六聘也不需要了,什么考验也不考了,你两就成亲,一切由我包办!”
“谢药王先生成全!”
***
治疗过后的阮小沅又健康的与往常无异,江承言又迫切的打算马上去寻那药草,于是压下心中的不忍,将此事与阮小沅详说了一遍。
“你要离开?!”
阮小沅猝然扑上来揽住他的腰腹,揽的紧紧的,好像怕他逃跑,神情顿时变的惊慌失措,眸底的惊惧若隐若现,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孩子一样,不断的迭声地问:“不准、我不准你去!”
她两条纤细的手臂围拢过来,牢牢的圈着他,仿佛想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力气大的江承言都觉得有些错愕了一下。
他心中不忍,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听她吸了一口气,尽量稳着声音道:“我不要你离开,那种东西哪有那么好找,万一……”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万一她病情恶化撑不到他回来怎么办,就算是要死,她也不想死的时候他也不在身边……
阮小沅不放手,极其的怕他走,将脸埋在他结实腹部处,贪心的想将这一刻永远的延长:“你必须陪着我,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浑身就痛死了。”
她胡乱找着理由,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
“乖,这都是为了你好。”江承言摸着她柔顺的头发,长长的叹了口气。
阮小沅忽然抬起头,满怀